这是……
叶缺一愣,长腿一伸,跨着大步往那冒着灰色烟雾的别墅走去。
一靠近别墅,叶缺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兵荒马乱的乒乓碰撞声,呛人的浓烟源源不断的从那两扇没有关严实的别墅大门缝隙中飘出来。
叶缺推开门,走进去。
别墅客厅里有些乱糟糟的,挂着接待处牌子的木桌旁坐了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看到叶缺一愣:“你是……”
叶缺冲他摇摇手,“嗨”了一声:“我是叶缺,陆远邀请我来的,他有跟你说吧?”
年轻男人手忙脚乱的翻了翻桌上一大叠乱七八糟的资料档案,拿出其中一张,对比着叶缺看了许久,半晌,才“啊”了一声,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你是叶缺,陆哥跟我说过,你先坐一下,陆哥一会儿就来。”
叶缺环顾了客厅一圈,杂乱的书刊竹简乱七八糟的堆放在屋子中唯一的沙发上,下面隐约能看到果皮纸削这些杂七碎八的东西,胡乱摊放着……
哪里有可以坐的地方?
年轻男人挠了挠头,似乎也才注意到这一点,他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新来的……其他人都去后面救火了,要不……要不你先在我的位置坐一下?”
他拉开自己的座椅,往叶缺身边推。
叶缺摆摆手,示意不用。
“你刚刚说,其他人都去救火了,救什么火?”
想起年轻男人的话,以及自己先前,在庄园外看到的别墅里冒起烟雾的情景,叶缺问道。
年轻男人的确还是个职场小菜鸟,对叶缺也没有太多防备心,他再次挠了挠头,表情单纯懵懂且无知:“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是档案室失火了,然后……”
档案室!
叶缺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当即打断年轻男人的话:“你们档案室怎么会失火?地方在哪里?带我去!”
男人被叶缺的疾言厉色吓了一跳,他指着客厅的后面的一扇小门,支支吾吾道:“从这里进去,就……就是了,我得在这守着……我不能走。”
叶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一扇红漆小门,小门没有关,那源源不断的灰色烟雾正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顾不上和年轻男人多说,叶缺大跨步往那小门去。
小门里面是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通道,沿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走下去,走到头,叶缺便觉得视线豁然开朗。
这楼梯下面里面同样别有洞天。
房间宽敞明亮,耀眼的白炽灯高高的悬挂在地底的顶端,在那白色的墙板上轻轻摇晃着。
一排排书架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各个角落,书架上的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不是竹简便是线缝手写。
然而值得注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
叶缺看向火光缭绕,黑烟弥漫的房间角落。
那里有一排被弥漫的黑色烟雾遮挡着的书架,书架里面空荡荡
的,隐隐能看到后面被火光淹没,焚为灰屑碎渣的纸张。
前面站了一圈人,正围着那还没有彻底熄灭的火堆,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他们似乎聊得很专心,听到了楼梯口叶缺传来的动静,也没人回过头来看一眼。
然后叶缺看到了陆远。
他走过去,喊了声:“陆远。”
大约是他的声音陌生的缘故,包括陆远在内的所有人都回过头来了。
陆远还蹙着眉头,转过来看叶缺时还来不及收敛表情。
他走向叶缺,表情凝重:“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咱们上去聊。”
叶缺拧着眉头看了那堆灰渣一眼,叹了口气,跟上陆远。
客厅里年轻男人的办事效率不错,叶缺和陆远两人从小门后面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沙发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了。
年轻男人给叶缺倒了杯茶,随后看了陆远一眼,缩成鸵鸟状,回去整理资料了。
陆远揉了揉眉心,表情困顿,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到是叶缺先开口了:“你们监察局怎么会突然失火?什么东西被烧了?”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不过还是要先听听陆远怎么说。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陆远叹了口气,“被烧的是一些档案,其他的倒是不重要,只有一点……那里混杂了当年神使会灭门案的档案。”
果然……
叶缺摇了摇头:“怎么会突然失火?而且还这么巧。”
陆远咬了咬牙,语气愤恨:“我们中计了!放火的人是那个昨天晚上抓回来的俘虏!”
叶缺一惊:“怎么回事?”
陆远的面容有些扭曲,他沉默了半晌,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也缺听。
原来,昨天抓回那个俘虏后,陆远等人就将他关在了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