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坐起来,他还不敢相信的话,现在看到女尸冲过来,连指尖也淬了毒似的变长变尖,为首的终于相信了!
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诈尸这回事!
纪岑没有出手。
躲在她背后的那小孩不停扯她袖子,不许她帮那伙衙役。至少现在不帮。
意外没了镇压束缚的女尸,似乎也有些聪明,知道这时候是跑的好机会。她冲到衙役中间,将那几个不争气的衙役吓得跌倒在地之后,就直直地往门口冲!
而一旦被她逃走,这样的走尸绝对会为祸乡野……
为首的只是想想就知道自己脑袋绝对不保!
“高人!高人!刚刚是小的不对!还请高人将她重新收了吧!”为首的向纪岑哀求。
褚照讥讽:“现在不说‘这个女的’了?也终于信了?”
为首的苦笑连连。
“如今已是午时,她就算跑出去,也只能往阴影处跑。”纪岑垂眸道。
为首的:“……”
他忍不住问:“高人不打算出手,将她抓回来吗?”
纪岑淡然吐字:“我的出手费,你们县衙还给不起。”
“噗。”
褚照乐了。
他看着一脸菜色的衙役,特别骄傲地说:“你以为岑元子为什么会出手?还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的话,岑元子别说抓那具女尸了,她连出现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为首的明白,真正的原因,还是他藐视了这位深不可测的真人,所以她才不肯出手。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为首的只能苦笑:“我们并未有过与尸鬼一类打交道的经验,就这样贸然冲出去,只会是白白丧失人手。”
“我刚刚已经将她的弱点告诉过你了。”
奈何,纪岑能在被嘲笑的时候置若罔闻,自然也能在别人示弱时不为所动。
为首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以为这位被他得罪彻底的高人,拒绝对他的任何帮助。直到此人带着其他衙役冲出去,才发现,离旅店不远处,还没奔跑出多少路的女尸已经变成了干尸!
『如今已是午时,她就算跑出去,也只能往阴影处跑。』
不幸的是,旅店建在路边,几乎无阴影处。
回看旅店这边,褚照在一楼的桌子边坐下来,仍是愠怒的:“你就应该先让他们吃点苦头!”
“被吓了一跳,已经让他们自身心神失调,肝气郁结了。再咬着不放,害了他们不说,还有可能连累其他人。”纪岑不疾不徐地说,很是从容。
褚照就没那么好的养身功夫,他愤愤不平:“便宜他们了!”
旅店老板和旅店老板的儿子在一边傻傻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诈尸的是他们死去的儿媳/媳妇,可他们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傻傻地被衙役拉出来询问,又傻傻地亲眼看到女尸诈尸,而如今,这父子俩都十分惶恐。
褚照瞥了他们一眼,心里是想问怎么一回事的,又有点顾及这是黑河县的县务。他现在还没暴露还好,要是暴露了,再被奏一本插手他县县务……
褚照摸了摸鼻子,他还是悠着点吧。他这还是偷偷跑出来的,撞进这桩案子里,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再引人注目,可不方便查案。
哪里想到他这边刚打定主意稳住好奇心,纪岑就问那对父子:“你们是怎么处理尸体的?我看那女尸才死去没几天。按理应该不会那么快变成僵尸的。你们有什么地方刺激到她了吗?”
褚照偷偷竖起耳朵,这可不是他问的,他这是不小心听到的。
而父子俩听了纪岑的询问,脸色都是一变。
纪岑淡淡往上又加了一句重量:“你们可要想好,再跟我说话。”
父子俩个,儿子最先扛不住,他惊恐说:“俺也不知道!兰娘是泰安十三年逃难到俺们店里来的!俺和她做了五年的夫妻,虽无所出,却也相互扶持。根本想不到几天前她会暴毙而亡!”
褚照敏锐地又抓到一个词“泰安十三年”,正是他来黑河县需要调查的那一年。它们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吗?
而纪岑关心的是“暴毙”,她沉吟:“我看过女尸的面相,应该是能安稳活到八十岁的人。为何会在这时候突然暴毙了呢?”
褚照终究没忍住开口:“泰安十三年,死者出了什么事,让她逃难到你们这来?”
儿子结结巴巴:“俺听她说,她以前是某个大官府邸里的使女,她的主母仁善放她回去。她就带着她自己的积蓄离开了。谁想回乡途中,遇到一群官兵,不知怎的要杀她,她这才逃到了俺们店里。俺们遮掩着,才让那些兵没把她带走。”
这里头居然还有兵?
褚照发现,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他挑了挑唇,这种情况,无非就是两个走向,主母本就存了杀死使女之意,所谓放人,只不过是做给其他人看的障眼法,可这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