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然后颜师兄就一下脸红了:“我怎配与颜子相比?”
一会儿摇头晃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通常这时候,他那酷爱刑罚的孟师兄就会凉凉看他一眼,然后毫不留情地随手拿一顺手的东西,通常是一书卷,敲他的头。
孟谅的信跟他那个人一样,冷漠尖锐得很,刚开头第一句就是:听说你在青州惹祸了?
然后劈头盖脸骂他不省心,都已经是当官的人了,还那么跳脱,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怕给老师丢脸……
直到末尾,孟师兄才冷冷地来了一句:那些上蹿下跳的,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下次仔细着点皮!就算是做好事,也要处处小心,不要被人拿捏住把柄!
如以往听孟师兄训话,听到末尾,褚照就会忍不住笑出来那样,他看完信,也乐不可支地笑了。
他都可以想象孟谅写最后一段时的别扭样!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哈!
颜师兄就要温和很多,先是问了他在青州是不是受苦了;又以己之身,告诉他当初他去地方当县令时,也是这个样子,无论要做何事,一开始都处处受限;然后劝告褚照,当忍之时自需忍,而后等敌人一个个落网,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读颜师兄之信,如冰雪初融之春日,让人心里升起暖意的同时,不忘认真思考起他夹杂在其中的冷冰冰的为官的道理。
读孟师兄之信,则若于苦寒间寻梅,冷冷雪风扑面而来,偏偏又带着梅花的香气。细细一看便能发现,信上处处是为他考虑,尤其为他小命担忧的痕迹。
啊,两位师兄,真的都对他太好了!
就是老师他老人家,居然到现在还不给他写信。他明明十天一封的送,可是他到现在都没给他回一封。
褚照摇头感慨一会,就听影四道:“大人,进城了。”
已经进了城,那距离县衙也不远了。褚照是偷溜出去,如今回来自然也是悄悄从后门入。
影四去把马车赶回棚子,褚照则快速打水,洗去自己脸上的妆容,并且重新换上县太爷的服饰。
以至于其镜突然看见院子里出现的他家大人,惊得人都要结巴了!
“大大大……大人!”
褚照很得意,他在洗去妆容后,重新看自己的脸,那是越看越好看。因此自得道:“是不是我又变好看了?”
“不是大人!老太傅正嚷嚷着要揍你呢!你怎么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啊!”
褚照慢慢睁大眼睛,小心脏一抖:“老师他来了?”
他才说老师到现在都不给他回信,老师就来庆泽县了?
其镜急道:“可不是嘛!老太傅是跟着天使一起来的,结果天使都到了,小的们还是找不到你人。老太傅已经气疯了!”
“天使都到了?!”褚照拔高声音。他看向影四,双目含泪,不是说还有一天吗?
影四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惊觉:“我较平常去拿消息的时间,晚拿了半日!许是这样时间就拉开了。”
其镜急道:“这下可怎么办?”
褚照想,还能怎么办?负荆请罪咯。
把宋同知晾着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天使晾着,最关键的是让老师知道了!
褚照不知道的地方,宋同知宋福成,此时正拉着已经告老还乡的齐老太傅的手诉苦,痛骂褚定安不做人子,将他软禁起来。
齐老太傅始终笑眯眯地听着,而来颁旨的天使,无聊地数茶杯里的茶叶。
这位宋同知,还是太年轻啊。
他也不看看,他诉苦的人是谁,两朝帝师,三朝元老的人,就算现在年老乞休了,那也是他能糊弄得住的吗?
天使只要稍稍去想想带来的大批赏赐,就知道褚县令最多因为耽误颁旨的功夫获罪,绝对不可能因为怠慢上官获罪!更别说宋同知那些话,连他这个宦官都听得出来,里面全是构陷。
褚县令搜刮民脂民膏?
他要真那么干了,外面的百姓就不会一口一句“我们县令巴拉巴拉”,还在给褚县令立长生碑了。
没脑子的东西。
天使暗地里撇嘴。
不过褚县令怎么还不回来啊。听说他下乡上山已经有三四天了,按理说也该回来了才对啊。陛下还等着他回去复命,他不会要一直待在这里吧?
正那么想着,就听到门口有人大喊:“不肖弟子褚定安,来给老师请安了!”
伴随着这一声大喊,两扇门哗啦一下打开。
天光大亮投入原本阴凉的县衙。
然后,天使就惊恐地看见传说中的褚县令,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就背着荆条,逆着天光一步一步走进来。
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