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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苦笑:“你也说了,他们认为我是个小喽啰……我能知道知州府,还是因为我的原身就在知州府附近的桥旁边罢了。”
褚照道:“你是什么时候给他们做事的?”
柳老平静道:“大概要三十年了吧。”
褚照瞳孔一缩。
“庆泽县,地理偏僻,又只有一条路通往外界,很适合拿来杀人灭口。但是庆泽县的上任县令,是个十分刻板的人,无论对什么事,都较真至极。我曾听属官骂过,光将那县令拉下马,我们就用了五年。期间慢慢渗透,前后用了八年。好不容易干掉了县令,扶持了只对权势有兴趣,其他万事不管的刘来春。还没享受多久,你就来了。”
褚照这才明白,原来当时的情况是这个样子。
“我们保刘来春以县丞之位,行县令之权。即使他胆大妄为,带着家人搬入县衙,我们也替他瞒了下来。而作为交换,刘来春对我们的所作所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知道你们在庆泽县杀人吗?”
“许是猜到过。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并不会阻止我们,更别说出来主持公道了。”
从来庆泽县开始,就经常主持公道的褚照,古怪地看了柳老一眼。
柳老知道他疑惑什么,他冷笑:“你是多亏了有人坐镇。”
“岑元子?!”褚照立即想到。
“这是她的尊号吗?”柳老眉头终于动了动,“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在你手里。”
可惜了他的葫芦。
才拿出来,就被那道清光斩断成两截。
而且仅仅是那道清光。
可是看到褚照惊讶的样子,柳老觉得不对:“你不知道你没有事情,是因为她在坐镇?”
“我只以为她是留在这里玩一段时间……顺带应我的要求,看顾我一段时间……”褚照喃喃。
柳老定定看了褚照一眼,好久,才叹了口气。
自嘲道:“罢了,我栽在这里,便是命数。”
可是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他到底怎么请动她的?啊不对,他压根就没请。他甚至对此毫不知情!
褚照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心热热的,后知后觉,被她保护了很久这件事,让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生出喜悦。
又想到十六岁那年,她从天而降,只是略一出手,就将追的他满屋乱窜的红衣厉鬼困住……褚照更觉得,岑元子简直是他的幸运星!
一高兴,就忍不住想回去往银纸上写字。
他轻咳一声,肉眼可见的变愉悦:“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好好想想,还有没有要跟本县说的。妖牢的安全你不必担心,这地方是被她亲手布置过的。”
柳老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伤,他面无表情:”我知道。”
他还是亲眼看着她布置的!也就是那时他知道,断掉他葫芦的,就是那个人!
原来她的尊号是岑元子……
奇怪,他为什么觉得这尊号耳熟?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听过她的什么事一样……
柳老继续沉思。褚照出了妖牢,那精神气跟进去时,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崔师爷禀报一切都处理好了,请褚照回去休息。
“郎溪!先别管这个!”褚照非常高兴,他殷切地抓着崔师爷的手,“你知道我刚刚从柳老口中问出什么了吗?”
崔师爷一凛:“大人!我们回去说!”
这种口供,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说出来的吗?
其实只是想炫耀一下岑元子对他特别好的褚照:“……”
好吧,还是正事要紧。他悻悻地想。
崔师爷可不知道大人在想什么,他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大人刚刚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后,就拉着大人去书房。
关了门,崔师爷回来,严肃地说:“大人可以说了。”
褚照语重心长:“其实要想不被人注意到听到,门窗开着才是最好的。这种门窗紧闭,才更会让人怀疑。”
“叶乙在呢。”崔师爷一点也不担心。
好吧。褚照将柳老的指认说了一遍,崔师爷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们竟然至少在三十年前,就开始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吗?”
“从柳老说的来看,是这样。”
“青州的知州大人乃郑志,曾是老爷的同窗好友。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崔师爷眉头拧的更紧了。
他一开始只以为郑志进了官场,于是也贪财起来。可是贪财,几乎每个官僚都有这样的毛病;崔师爷也知道,不是每个大人都能像他家大人一样,进了官场还能坚守本心。可不管怎么样,他做出来的那些事……完全可以说,他不配为官!更不配为人!
褚照也是那次宋福成向庆泽县勒索,才知道青州知州是自己老爹的同窗,不过关系很远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