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县的治安很好,尤其是孙暠来到这里当县令之后。
近三千兵马随时可以出征,这治安要是不好那才怪了!
尤其孙暠也没有让这些士卒闲着,轮流着派出去巡视。
对来往行人和商队秋毫无犯,甚至主动保驾护航。
一时间通往泾县的路,居然是丹阳郡最安全的。
只是泾县百姓,大部分人现在关注的不是治安,而是秋收!
不如说,这年头谁不关心这个?
农人们开始为秋收做准备,路过几块田地,一时停下脚步,细细看过去。
“这粟米,长得还真丰硕!”都是经年的老农,一眼就看出这田地的不凡。
“这几块田地,不是县令弄的那个什么‘试验田’么?”身边的伙伴意识到什么,惊呼起来。
三个月前,孙暠在泾县大兴公厕,要求百姓若等不及回家便溺,就只能在公厕解决。
随地便溺的,得罚钱二十文,并且要清理便溺。
又专门找人收集便溺,在城外建造沤粪池,并且用熟成的粪肥为试验田施肥。
“记得当时县令,说是这熟成的粪肥可以肥田,允许我们取用,只是……”
农人有些感慨,种地多年,他们只知道粪肥浇地会烧根,怎么可能会增产。
现在看来,原来是少了沤粪这一步。
“今年赶不及了,明年不还有机会么?”伙伴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后悔无用。
少不得瞄了一眼试验田的庄稼,仅仅是用了粪肥,这长势就好了不少。
就他估算,今年怕要增产两成以上。
一亩地还不算什么,十多亩下来,这量就很可观了。
三个月前,县令就召集他们这些农人,告诉他们这试验田,就是用于研究如何提升庄稼产量的。
一旦有了成果,便可以推广出去。
若失败,也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现在想来,这才是至理。
他们这些农人,最怕的就是上面有个新的技术,官员本身都还一知半解,就强行推广,导致当年减产甚至绝收。
这也就罢了,官员还会把错误怪罪到他们头上,只说‘别人可以增产,为什么这里不行’。
另外一边,同样的农田之中,两名农人正在帮忙除草除虫。
过段时间秋收,地主许诺邀请两人过来帮忙收获,包一日三餐,同时还有一些粮食作为报酬。
“子山,你我这样做有意义吗?忙活月余,最后就一些果腹的粮食。那尚贤馆里,可是包吃包住,我们何必要受苦。”其中一人看向同伴。
两人都是为了避难,才逃到江东。
本来想着是去会稽那边,路上听商旅说泾县的事情,于是好奇过来看看。
主要是去会稽的路上,贼人也不少,哪有泾县安全。
两人也不是普通流民,姑且也算是寒门子弟,有进过学的。
来到泾县后,听说有尚贤馆这种存在,其中一人表示要不就入住尚贤馆?
却不想同伴却否定这个提议,表示要自力更生一段时间。
“入了尚贤馆,我们也算是受了县令的恩惠。对县令的判断,也就先入为主,无法正确判断。此人为孙坚族侄,突然来泾县为县令,又有数千士卒,如今又开尚贤馆收买人心,提升声望,所图甚大。若不清楚其为人,说不定以后反而会害了自己。”同伴回答道。
那士人不免嘟哝,尚贤馆免费招待来往士子,那可是县令说的。
难道吃了住了,就得帮他说话?
“这泾县不错,一路过来,难得有如此太平的地方。”同伴起身,“明年想办法开几亩荒地,一边耕种一边读书,也挺好的。”
“子山,难道你就没想过出仕?”士人询问,读书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能出仕么?
“良禽择木而栖,如今天下局势如此,想要走正规渠道出仕很难,只能投靠一方诸侯,再做打算。若所托非人,不仅性命不保,说不得也会身败名裂。再说你我才学尚浅,还需要多学几年。”同伴摇了摇头,继续开始除草除虫。
接受尚贤馆的救济的确可以,短期没问题,哪有长期赖在尚贤馆的道理?
年轻士人打算在江东累积几年,坐观天下局势,同时也提升自己的才学,然后再做决定。
尚贤馆可以应急,却不可以依赖,否则欠孙暠的人情,那可不好还!
自己这同伴卫旌出身低微,性格刚烈好面子,又不懂得珍惜羽毛,迟早要受累。
到了傍晚,雇佣两人的地主留他们吃个饭。
待两人吃饱,拿出几十文,递了过去:“步骘,卫旌,这是你们今天的工钱。”
两人拜谢离开,不多时身边管事却是上前询问:“家主,为何要对这两人如此优厚?”
约定一日两餐,而且还有工钱没错。
问题这两餐里有肉,而工钱也多了二十文。
“此二人不同寻人,以后必成大器,提前交好总没错。”
地主看了家仆一眼,若非有些血缘关系,也懒得废话。
钱是自己的,怎么花还要你们这些来管?
几天后,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