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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个有些境界的高手已成残废,嬴家人也只好灰溜溜地撤走,把狂七抬入一僻凉小巷安顿,
只有那八担彩礼,仍摆在那儿……
诸葛空元气亦损伤不轻,强撑身体离开后,也自寻了一僻静之所,正盘腿打坐,由花露为其疗护筋脉。
花露者,是那名粉裙乌发的丫鬟。虽毫无法力,可长久服侍于诸葛空,自然而然道也习得了几番点穴把脉的法子,也是颇有成效。
今日这一借魂掌,虽说并无动用丝毫法力,
但以诸葛空的修为,吸取天地魂气时,难免其精气不纯,抽取入几丝自身血气,致使五脏受损、二脉断裂。
这便是他左臂麒麟血纹之副作用。
麒麟血,与天火无异,却又远高其境,
凭他一肉体凡胎,第一境星尘境界,是无论如何也禁不住其烧灼的。
久而久之,筋骨尽焚,溃烂为粉;血脉皆断,干枯作炭。
若要运用其血气辅佐修心练法,而不为之反噬,便要身在第五境——星河境之上,
可,不等他到那时,这突破第一境第九重,便能让他到鬼门关遨游一圈。
当务之急,该是暂缓伤势,而后回诸葛家向父亲禀报此事,并防备嬴家子弟……
到底是花露,日日夜夜侍奉他,功夫自也熟练,比那嬴家护心丹更有数倍奇效,只一二十分,便能立地自行、全无大碍。
倘要是开一铺子,银子想也是白花花滚来。不过,此番便是后话了。
巷内,由花露搀扶着,诸葛空缓缓起身,向外缓步径去。
虽言语行走正常如前,可体内血管八脉却是火辣辣被煅烧般疼,犹如体内生火、以血自燃。
此番感觉,于诸葛空而言,已是许久未曾有过的了。
自从他被父亲禁止修心,便再也不曾用法一次、练法一刻,直到今日。
可即使疼痛,诸葛空也只得忍耐装作无事。不能为花露再添麻烦,让她为自己碎心了……
才个把香功夫,古街已恢复往日寂萧。
只是,方才围拢来的自家子弟,并没有散去,而是聚坐在一茶馆,不时向某去瞥去。
侧目间,亦有戏言碎语,不免指点咋舌。
诸葛空于是望去
——只是一处巷道,却时而自内传出惨叫。
临经过巷前,诸葛空才瞧见。
那之中,泼皮狂七正躺身于一破烂席卷中,仍是哀嚎不止。
周身纵使围拢子弟,却无一入境学法者,不能为其护脉疗心,只干着急。
此后,他恐是与植物人无异了。
细想来,若是其子弟略有境界,早些反应救治,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但,这便是恶人食恶果了。
至于围聚于茶馆的自家子民,虽也纷纷担忧诸葛空是否有恙,却并无人开口上前,只怕耽误了他回家疗伤……
二人互搀着,相依在古街蹒跚而步,不多时,便到了诸葛一族门府。
是一略有灰落的黑青瓦府宅。倒也宽敞,统共有二十来房屋,算得上世族大家,只未免颇没落些……
花露自去寻些常衣,以便换下红装。诸葛空则是扶靠着墙壁,一步步向房内崴去。
不多时,待再见花露,她已是卸去粉黛妆容、换回了往日衣裳。
也好,诸葛空心想。此番虽不拼前般美貌,倒也颇显白净,令他心中舒适,不在意会那嬴家烦心之事。
只不过,那阵阵烧灼的血脉四肢,倒让他很是气恼,心中怒言愤骂着自己的无能……
镜前,诸葛空正身端坐,花露随侧,陪换红衣。正脱穿着,却自外响来一阵敲门声,是自家男仆。
“甚事?”
“回少爷,家中临有贵客,道是来为您婚事贺喜,老爷请您到客堂拜会。”
“可曾通知长老,与大哥、三弟?”
“老爷吩咐,不曾通知。”
“如此番,不见。”诸葛空毅然拒绝道。
既不曾请长老前来,想来,必是那嬴家子弟,上门生事。也不知父亲何意,竟让他前去一见。
“可是,”仆人为难道,“老爷说务必请您前去,还说……”
“甚?”
“要让您拜那位贵客为师。”
拜师?
父亲是糊涂了吗?诸葛空疑心道。
这么些时日走来,他心境断修、法术停炼,已是天下人口中常识,怎个今日,父亲偏偏忘了?
还是说,这个“师”,有所来头,能有奇门异法压制他那天生麒麟血纹?
亦或,父亲只想要为自己谋个药铺伙计、打杂之位,也好手中有所实务,比得过惶惶度日……
近几日,也未曾听闻有天朝高官将行至西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