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想什么?”楚烨冷不丁开口,伸手搀扶她。
却被冷漠挥开。
“我和燕珏打架,你是不是帮了他两次?”
楚烨心里莫名发虚,古怪看向林清致,暗自疑惑,为何自己会产生愧疚情绪。
“算了,我都看见了。”明知故问没准还会被他嘲笑。
林清致咬紧贝齿,灼烧感从胸腔蔓延至心肺,全身血管如滚烫热水,难受极了。
原本的红斑脸,红上加红,连带着藕臂玉指,也泛起红丝。
见她伤势严重,楚烨跨步,一把将她圈在怀中。
脚尖点地,凌空跃起,朝屋内飞去。
偏堂,卧房。
“此乃内功袭击所至,本王要用真气为你疗伤,冒犯了。”
一道掌风拍击颈项,脑海袭来晕沉,林清致两眼一闭倒在床榻。
昏旦,方醒。
初月隐现,天,未黑透。
林清致皱着秀眉,体内血清气朗,全无真气袭击的滚烫灼烧感。
暗自把脉,显示正常。
“王妃娘娘,您终于醒了!”侍女托提盘,缓步上前,露出婉笑,“这是王爷嘱咐奴婢熬的紫金汤,有助于您恢复。”
见侍女将玉盏端呈至面前,她下意识用银针试毒,针尖没变色。
“王妃娘娘饶命!”侍女突然下跪,她以为林清致此举动,是怀疑她下毒谋害。
遂急忙出声求饶。
“别介,是本妃吓到你了!”伸出玉手将侍女扶起,林清致挑起银匙,喝完汤药,朝屋外走。
行至正堂厅阁,想起还有一件物什没拿,她挑选的山水丹青。
走近桌案,发现原本被摊开的丹青,已然不见踪影。
她在伏案间前翻后找,意外触发云朵牙板机关,身后猛然乍响。
转身看去,一个绮丽檀盒从影壁内格掉落。
檀盒盖奁砸开,露出一卷画轴,下方躺洒几封信笺。
林清致以为是她挑选的墨画,便将画轴拾起,小心展开。
入目并非山水泉林,而为桃腮芙蓉面的艳丽女子,她挽着桃枝,烂漫轻笑。
与在密室看见的女子画像,一模一样。
林清致眸光望向左下侧,有一句簪花婉词,色青而浅,写道“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翘起眉梢,双手抱胸,心中悄然滑过一丝异样。
凭出色画工,已然认出此乃楚烨所摹,但簪花婉词,应是画像女子所写。
玉指挑开洋溢清香的信笺,她看见静躺檀内的白玉簪,正是今日燕珏送来之物。
拿起簪子,目光看向珠芯红豆,红豆竟镌刻“张彩怡”三字。
小而薄,若非凑近细瞧,否则压根看不见。
“楚烨,原来你的心上人是她。”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怡妃。
林清致勾唇,半蹲身躯,慢悠悠整理檀盒,将它重置原位。
“王妃,你在作甚?”
一道凌厉白刃朝袭来,却被她侧身躲闪。
“王爷,我们是盟友,你不能杀我。”林清致一缕青丝被白刃砍断,她略带心慌。
暗道还好闪得快,否则她就成了断头鬼。
楚烨厉步朝她靠近,伸手钳住下颌,逼她直视自己。
满脸红斑的女子面容不耐,眼露冷躁,瞳孔闪烁叫嚣怒火。
“罢了,过往云烟,不值得追究。”楚烨松手,曲起冷月还白的指尖,滑过她琼鼻。
速度极快,仿佛是不经意间触碰般。
“王爷,你别灰心。”林清致狡黠杏眸微闪,安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扬起藕臂,挥动玉掌,一副潇洒诗人样,继续道,“况且您又帅又多金!何必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楚烨幽深凤眸,定定看向她,一字一顿,“本王从始至终,都不会选择整片森林。”
要做就做独一无二、只爱一人的衷情儿郎。
“您这迂腐了,两个人成婚是为快乐;再说夫妻哪有相看两不厌,各自偷欢才是常态。”
她所说的偷欢,包括肉体出轨和精神出轨。
“你当真这般想?”
“嗯!我宁愿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不想和一个人及尔偕老,老使她怨。
楚烨听完,目光却瞬间冷凝,散发浓重的嗜血森寒。
咬牙强硬道,“你是本王的王妃,若敢去沾花惹草,本王打断你的腿!”
说罢,拂袖离去,连落地沉檀也不管,气呼呼离开。
踩得地锦啪嗒作响。
林清致莫名其妙,望向他的玄黑背影,小声嘟囔:“我和你只是同盟关系;再说,你都有心上人了!”
何必说这些话故意恶心她呢,这不是处处留情的渣男行为么!
翻腾许久,找到山水丹青,她夹抱离开。
芙蓉园。
若雨见王妃回来,臂下搂着画轴,她激动跑上去。
“娘娘,您晚上在王爷院子住,可还习惯?”
“治病而已,别多想。”林清致抬手曲指,轻敲若雨光洁脸额,将画轴一把交给她。
拽着身姿朝炕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