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无人村……
“嘶……”
该死,现在自己这个状况怕是没法离开。
银婆婆坐在月柒身侧,看着她额头的冷汗,叹了口气:“你还病着,暂时便不要想那么多了,那些人的身份,老婆子我也不是很清楚。”
月柒的眼神仍然停留在银婆婆的脸上,眼里满满都是提防。
“我知道,月柒姑娘大抵是在想那晚我不在的事情吧。那晚我确实是有一些要事要处理。但是啊,说来也奇怪,其实老婆子我对这个小镇也不是特别熟悉。按理说,黑衣的人镇上的人应该也能或多或少的知晓一二。但昨日看来,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要非说什么奇怪的地方……那日以后街上格外热闹,大家伙都赶着去买各种物件……”
“但是此镇百姓绝对没有那么多钱财,连房屋都破败不已……”月柒思索一番,觉得这一定和黑衣人有关。
闻言,银婆婆笑了笑,起身看了看桌上的粥道:“这碗粥还热乎,你趁热吃了休息休息,总想那些也无益处。”
月柒的眼神落在那晚热气腾腾的粥上,空气中弥漫着粥的香甜,引得月柒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月柒暂时放下了心里的防备,在银婆婆就要踏出房门时扬起笑意。
“银婆婆,谢谢你。”
喝完粥后,月柒又在床上躺了一会。阳光照在身上那温暖的感觉,当真是好,比起虚空的清冷要好得多。
虚空界。
“肆,不要总是被过去的事困扰了,认真执行神谕便是你我身为神使的责任。”
壹与肆隔着木桌相坐,壹看着面前的少女再次叹了口气,不论自己与她说过多少次,她总是这副模样,不反驳也不赞同。见这一次还是毫无用处,壹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肆盯着木桌的轮理发着呆,思绪不禁回到那晚。
月柒走前那日她偷偷进了月柒的房内,仔细翻读了那本罚录。想来月柒的进度应该不会太快,自己可以借着执行任务的期间暗中观察一下她的情况,待回到虚空,找到一个和她的任务有些关联的任务去执行,然后……
肆的眼眸渐渐暗沉下去。“柒,有些事情我觉得你若永远不知该多好,但是,我也不想让你什么都不知道。”
月柒休息没多会,凌姨和阿盛得知月柒醒过来,便进了房内。
“姑娘,谢谢你,都怪我这几日,只顾着伤心,一点都没有好好照顾阿盛。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连累了姑娘,我,我……”说着说着,凌姨的眼泪再次落下来。
阿盛在凌姨背后,轻轻拉着她的衣袖,满脸的不知所措。
如果没有发生变故,他们现在应该很幸福吧,正如那晚在热闹的人群中。月柒能够想象到那天祈灯节阿盛牵着爹娘的手肆意奔跑在街道上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他的爹娘应是多么的宠溺满足。
可惜,他再也不会那样笑了,一切都不复存在。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此次前来,还有一事。”
“凌姨但说无妨。”
凌姨的脸上浮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我要带阿盛离开了。这些日子劳烦姑娘和婆婆关照阿盛。他还小,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随着我奔波,不应该愁眉苦脸,不应该忍着病痛,只是……只是……”
两人走后,月柒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几日后,月柒已经完全恢复,她不愿再拖,便向银婆婆告辞。银婆婆得知月柒要走,硬是塞给她高于工钱的银两,告诉月柒总会用到。
此次离开,便是下一站,无人村……
此时,无人村内,黄沙漫天,若非一间间茅草房突兀地立于其中,谁又能想到这里还住有人。
一声粗狂的声音划破宁静。
“老大老大,前几天那人托付给我们的小子醒了!”
草床上,少年缓缓睁开双眼,正是月柒所遇的那名翼族少年。臻瑜满心戒备,在确认周边没有能威胁自己的事物后,他才打量起周遭。
那件沾满血迹的衣服换成了现在这件粗布衣裳,茅草房里设施极其简陋。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是神罚?不对,神族怎么可能会救自己。他愣了愣,竟觉得一切都好陌生,整个世界,连空气都格外生疏……
“醒了?说吧,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