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霍格沃茨地区对于他和奥米尼斯而言就像是一张陈旧羊皮纸上提交了完美的答案,却得到硕大而鲜红的“T”,不断的重复提醒他们曾在这里有多少美好和快乐的时光,又有多少令人窒闷的绝望。
他的斗篷大概是在壁炉里彻底被烧得一干二净了。塞巴斯蒂安漫不经心的想着——被恶意篡改落点的飞路网直接将他抛落到马伦威姆渡桥附近的森林里,他及时的察觉了问题,遗憾的是瞬间反应过来也没来得及再一次踏入飞路网之中。
塞巴斯蒂安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魔杖,面无表情的将黑绿相间的杖柄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旋转,如同锋锐匕首出鞘,将要见血封喉。
“维克多·卢克伍德,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胆小鬼。”他低低的冷笑了一声,终于抬眼看向自己面前的黑巫师,他们穿着及地的黑色袍子,边缘破破烂烂,都带着兜帽、不敢露出自己的面容,只有或干枯或皲裂的手里抓着魔杖暴露在外。
“现在无路可逃的人是你,傲罗。”一个中年男人冷酷地说道,他的魔杖一直指着塞巴斯蒂安的太阳穴,似乎只要这位首席傲罗敢做出任何举动就要将他击毙当场,然而塞巴斯蒂安的表情却分毫未变,他的眼神缓慢的从所有人身上掠过,片刻之后失望的摇了摇头:“看来他不在这里。”
“我会把你的头带回去给他!”尖利的女声咯咯笑起来,女巫师讥诮地哈哈大笑,一把掀开了自己的兜帽,露出枯黄如草堆般乱蓬蓬的金发,眼神里饱含的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看看这英俊的脸,被切开的时候表情一定很好看!”
其他黑巫师哄笑起来,他们分散开站在空地的周围,朦胧的雾气遮掩了他们的身形,伴随着咔哒咔哒的声响——塞巴斯蒂安很熟悉这个声音,他曾和拉斐尔有无数个不见月色的夜晚游荡在禁林里,那里大概是最大的八眼巨蛛聚居地,而他们有幸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干掉过一只。
这是个陷阱。他不知道是谁暴露了他的行踪,但很清楚火灰蛇党为什么选择埋伏他,如果他死在这里,魔法部会失去一个精锐的傲罗——在和革新派刚刚联手之后不久就出现这样的失败,无疑是对合作的一大打击,而如果他活着被俘虏,将会成为魔法部继续拔除火灰蛇党营地的顾忌。
至于更多......塞巴斯蒂安的手指抽搐了一瞬,原本在他指间悠闲盘旋的魔杖险些坠落,他一把抓住了魔杖,任由黑巫师们骤然警惕起来逐渐逼近他。
拉斐尔。
火灰蛇党对于拉斐尔的觊觎昭然若揭,一个古代魔法持有者,堕落的黑魔王,曾被不公正的审判送入阿兹卡班的无辜者,他们巴不得拽着拉斐尔一起沉沦在最底层的地狱之中。
他和奥米尼斯仍然是拉斐尔的软肋。塞巴斯蒂安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一股狂喜从他心口窜到四肢,他突兀地仰起头笑起来,笑得眼角都沁出眼泪来。黑巫师们几乎要以为他被逼到绝境因此而疯了,乍然亮起的魔咒光芒却骤然撕裂清晨的薄雾。
魔咒的光在林间飞舞闪烁,黑巫师们第一次意识到首席傲罗的决斗技巧似乎并不仅限于一对一的决斗台,塞巴斯蒂安敏锐的借着地形躲开了八眼巨蛛的突袭,每一道魔咒都角度刁钻地引诱对手自相残杀,他们没办法在确保自己不被击中的同时避开八眼巨蛛——这些可怖的怪物并不在意被摄入口中的到底是傲罗的血肉还是火灰蛇党的黑巫师。
“你真的是个傲罗吗!”一个黑巫师咆哮着吼道,他疯狂的转动着双眼试图找到塞巴斯蒂安的行踪,但男人熟稔地将自己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只有陡然出现的魔咒才会暴露他的位置于短短一瞬。
狡诈而阴险,黑巫师们甚至清晰的辨别出那道模糊的影子施展的魔咒之中包含了钻心剜骨和摄魂夺魄,不可饶恕咒——魔法部的傲罗竟然把使用这些不可饶恕咒当做喝水一样平常。
“你该加入我们,小子,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你能得到的一定比魔法部给你的更多!”最开始说话的女巫师尖锐地笑起来,用盔甲护身挡开一个四分五裂,还以一个霹雳爆炸,汹涌的气浪落在塞巴斯蒂安脚边,他灵巧地跳开了,在躲闪的闲暇冷笑出声。
“你付不出我要的报酬。”他将魔杖对准八眼巨蛛的腹部,凌厉的将它整个切成了两半,黏稠的血泼了黑巫师一身,带着有强腐蚀作用的毒液,黑巫师尖利地惨叫起来,伴随着哀嚎被融化成黏腻的尸骨。
塞巴斯蒂安站在满地的混乱和尸块里露出个笑容,蓬松的头发显得散乱,脸颊上还带着擦伤的痕迹。
可他仍笑着,眼神阴鸷如盯上猎物的蛇。
有黑巫师已经无法忍受这样的战斗而选择逃走,他只是站在原地没有阻拦,甚至他希望逃走的那些黑巫师跑得快一些——把这里的状况尽快回报给卢克伍德,让那贪婪的豺狗耐不住自己的胃口而亲自前往。
这样他就能修正一个九年前就应该修正的错误。
他曾无数次在梦境里幻想过,如果当初卢克伍德被拉斐尔杀死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