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脑袋‘嗡嗡’的响,心道,糟糕,被发现了,有一瞬间无措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内心翻腾了半天,故作谄媚道,“大人,适才情急,小的也是惜命,刀都要砍到头上了,哪里还管的了这些。”
路行舟似笑非笑,双手环胸围着姜离转了两圈,上下大量起姜离,“我救了你的命!”
一提这茬姜离心里恨的牙痒痒,要不是自己跑的快,说不定如今院中央又多了一具尸|体。
这会子倒给自己玩起挟恩图报来了。
姜离面上带笑,敷衍道:“救命之恩,小的无以为报,下辈子定为您做牛做马。”
“下辈子太远,不如就现在吧!”
“现在?现在如何报答?”姜离发懵,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一闪而过,忙向后退了两步,双手裹紧了自己的衣物,顿感喉咙发紧,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小,小的,没这个癖好,还请郡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小的。”
路行舟见姜离想歪了,顿时玩心大起,凑到姜离跟前,故意呵气,“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说罢,抬手欲触碰姜离柔嫩的脸颊。
姜离如避蛇蝎般,蹦出去老远,边后退边道,“小的只是偶尔靠着验尸赚些糊口的钱财,实在没什么能帮上郡王的,小的就此别过。”
眼看着姜离被吓得想逃,路行舟顿觉得没意思,一个腾挪就拦在正奔跑的姜离面前。
姜离丝毫没有防备,竟一头生生撞上路行舟的胸膛。
路行舟闷哼一声,心道,这小子没饭吃的吗?怎么长这么矮?
姜离后知后觉,哭丧着脸质问道,“郡王爷,您究竟意欲何为?”
路行舟摸摸自己的鼻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想着要捉弄这小子,恐怕这小子禁不住吓唬,真的以为自己有断袖之嫌了。
许是适才姜离跑的太过慌张,一个愣神的功夫,从沈明身上拿走的腰牌顺着袖子滑落到地上,‘啪嗒’一声滚落在地。
姜离和路行舟同时看向地上的腰牌,只见这腰牌手掌大小,通身银光闪闪,正中央一个‘暗’字。
适才慌忙,就连姜离也没看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这腰牌,路行舟在黑衣人身上瞧见过,怎么他也有?难道他和他们是一伙的?
思及至此,路行舟眼眸中寒光一闪,右手握刀,就将刀再次架到姜离的脖子上,“说,你跟他们可是一伙的?”
“他们?”姜离瞬间明了,路行舟将自己当作黑衣人的同伙了,连忙摆手,澄清道,“不是的,这是我适才从那人身上偷偷顺来的,本想着应该能卖些钱的。”
这种说词在路行舟看来,毫无效果,阴着脸,沉声问道,“为何适才不说?”
“我说了,你会让我拿吗?”姜离小声嘀咕道。
声音虽小,但还是传到路行舟的耳朵里,他手上使了力气,朝姜离肚子打了过去,“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肯说实话了。”
姜离从小在金银堆里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苦楚,顿时,疼的直不起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抬眸看向一脸冷傲的路行舟,“既然你不信,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既认定我和他们是一伙,我说什么都徒劳。”
路行舟冷笑看着地上的姜离,“你倒是明白。”
姜离也出入过父亲的军营,也瞧见过贫困的百姓为了每月能领到微薄的酬劳,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进军营的。
“您高高在上,这些钱财在您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可在我们眼里,那是几年的收成,换成谁,都会顺手拿走的。”
姜离瞧见这腰牌时,就隐约觉得沈明投靠了他人,她只是想靠着这腰牌获得些线索,眼下,被路行舟误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惹急了,这瘟神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听姜离说,自己不懂士卒的辛酸,路行舟冷笑出声,自己年少就跟着徐国公尸山堆里爬过来的,他不懂?
路行舟眼眸中明晃晃的嘲讽刺中了姜离,她不明白自己哪里说的不对?
“那,那你今夜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姜离壮着胆子反问。“我可亲眼看见你将那人一刀毙命的。”
原来她误会沈明是自己杀死的!
路行舟抱刀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姜离,“既然你都看见,想必也应该清楚我杀个人跟碾死个蚂蚁一样,但凡让我发现你今天所说的有半句欺瞒,你的下场就如同义庄里的那个人。”
要想让他人顺服自己,恫吓也是必要的。
姜离在心里将路行舟鄙视了千百遍,脸上却带着谄媚,连连点点头,“小的,记下了,小的绝不敢有半句欺瞒。”
姜离的表现,路行舟还算满意,他向远处眺望了一眼,沉声道,“好了,再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回去稍作休息,等天亮了,即刻去大理寺报道。”说罢,转眸看向姜离,冷笑道,“如若你胆敢不去,我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真是人要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