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城门楼上挂两具尸体,城里的百姓必会怨声载道,弄不好在让御史台参一本,他睿王爷是官家的红人,自然不怕,自己这个官还要不要当了,宋京杭连忙摆手,”王爷,这可使不得啊!”
“哦,如何使不得?”路行舟好整以暇的坐回椅子上,将脚高高的翘在案几上,瞧着宋京杭暗自着急。
“这冒然行事,恐生民怨。”宋京杭躬身叉手道。
路行舟冷笑,“我不仅要挂尸体,还要贴张榜告示,三天之内,凡是有知情者提供沈明同伙线索者,赏黄金十两,如若沈明自行招供,是为幡然醒悟,赦免其罪。”
“沈明?可是建安侯的副将?那山野土匪就是沈明?”宋京杭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正是,我已查明沈明策划的那条线路,为的就是引建安侯进入埋伏。”
孟拓见路行舟将实情都说了出来,想要出言阻止,却见路行舟手一扬,接着说道,“我身边这位中郎将可会不少刑讯的法子,料那沈明撑不过三日就招认了,”
宋京杭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摩擦着手掌,案子揣测路行舟给自己说这话的用意,抬眸见路行舟似笑非笑的嘴角,忙将身子躬的更低,“下官,这就去办。”
待宋京杭不见踪迹,孟拓实在忍不住了,“王爷,你为何将实情告诉那姓宋的,不怕他坏了我们的事?”
“你不觉的这宋大人过于热心了?”
孟拓:......
路行舟转身觑了眼沈明的尸体,他心里已有计划,可沈明却是死的,也踌躇起来,姜离观路行舟的言行,大概猜到了点什么,也低眸瞧了眼地上的尸体,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法子,朝路行舟勾了勾手指,路行舟虽不喜姜离招呼自己的动作,身体还是往前凑了上去,附耳贴了上去。
两人咬起耳朵。
孟拓:合着当我是个摆设,是吧?
姜离这个计谋让路行舟眼前一亮,他认真审视起这个小仵作,没成想,这个小仵作竟有这两下子。
眼下无事,姜离告辞出了大理寺。
路行舟瞧着姜离走出的背影,朝孟拓递了个眼神,“你跟着她。”
孟拓虽不明了王爷的用意,但王爷吩咐的事情,孟拓会尽职尽责的去完成。
姜离出了府衙,沿街往回走,就见差吏已经手拿告示在张贴了,姜离砸吧了两下嘴,佩服宋京杭的办事勤快。
告示周围已经挤满了百姓,有识字的正在大声诵读。
人群中就有人议论起来,有人说,“我可听说,这沈副将可是建安侯的心腹,他怎么会出卖建安侯呢?”
又有人说,“这年头,谁不想升官发财,这建安侯,身居高位,食朝廷的俸禄,他哪里会懂得下层士兵的苦楚,要我说啊,就是他平日苛待将士,才会由此一事。”
姜离听那人诋毁父亲,手紧紧握成拳,这时,有人说道,“我曾听闻,这沈明原本想求取乐安县主的,可能建安侯爷爱女心切,不忍爱女下嫁,惹的沈明痛恨。”
沈明何时说要求取自己了?姜离憎恨那些散播谣言的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风言风语,真是说什么的都有,彼时,姜离却冷静下来,她环顾四周,这些出言不逊之人大多是平头百姓,如今建安侯风雨飘摇,更是有人想趁机踩上一脚,在此当口,更不宜节外生枝,按压住心中的怒气,姜离想转身离开。
就听人群后面,有人叫嚷,“闪开,闪开,没看见,我家小公子来了,通通都给我闪开。”说着,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路来。
众人回眸,一个身穿朱颜酡色的圆领锦袍的纨绔公子走了过来,姜离细瞧,这不是柳家的小公子吗?
这人惯是个拈花惹草的主。
这柳家如今可是楼台高筑的定远伯府,只因府里出了一位贵妃娘娘,就连府里的下人都趾高气扬的。
姜离可不想招惹上这小纨绔,转身挤过人群想要离开,街道本来就窄小,加之两边还有做生意的商贩,人群原本就拥挤,姜离想要挤出人群,势必就有人被挤向他处。
姜离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后面有人叫嚷道,“哎,我说你呢,瞎挤什么,没看见我家小公子在此吗?挤坏我家小公子你赔的起吗?”
起初姜离并没有在意,可人群就像看见蛇蝎般迅速四散开来,这时,就有人一把抓住姜离的后脖领子,将人拽了过来。
骤然被人拽住,姜离恼怒回眸,就见柳家的一个小厮一只手拽着姜离的后脖领子,一手拿着皮鞭,在姜离面前比划,“你是聋子吗?让你不要挤,你偏挤,挤坏我家小公子你赔的起吗?”
这番话把姜离气笑了,她挣脱小厮的束缚,质问道,“你家小公子是纸糊的,这么容易就被挤坏了,这街道,人来人往的,凭什么你家公子能走,别人却走不得?”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附和。
这柳家仗着贵妃娘娘骄横跋扈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