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姜离忙去追走远的路行舟,奈何路行舟两条大长腿丝毫不懈怠,姜离小跑了几步,一把拉住路行舟的手,急切道,“你怎么知道珂儿死了。”
路行舟回身微凉的目光姜离牵着的手上,“沈明以要事相商为由,约幕后之人见面,想着顺藤摸瓜找到珂儿,熟料珂儿因疏于照料,染了风寒,去了。”
姜离颓废的放开路行舟的手,心里一阵惋惜,这幕后之人竟连幼儿都利用。
手上的温度骤然消失,路行舟看着停留在半空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孟拓也走了出来,忙道,“王爷,我们该回去了。”
路行舟兀自将手放在身侧,觑了眼姜离,“你跟黑衣人打过几次照面,恐怕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不如你搬进大理寺躲避风头,如何?”
什么?要自己住进大理寺!
姜离本能的想摇头,可触碰到路行舟那不可置喙的眼神,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结巴起来,“不...不...不能够吧,我...我...我这样的小....小人物哪里能入的他人的法眼!”
路行舟不看姜离,轻声道,“珂儿也是小.......”
话没说完,就被姜离积极打断, “好,我搬,”这人可不会有什么好话等着自己,转而又讨好的说道,“不过,我家中尚有父母兄弟,容我回去找个托辞。
见目的达成,路行舟好心情的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转身朝门外离去。
*
姜离托着一身疲惫回到建安侯府。
青黛赶忙让人打水,伺候姜离沐浴更衣,姜离躺在温热的水中,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在想着怎么找个托辞,好让祖母同意自己住进大理寺去。
若说这是路行舟提议的,祖母断然不会应允的。
沐浴出来,姜离直接钻入被子里,连晚膳都没吃一口,这几日,尽见着血腥了,提不起一丁点的胃口。
姜离有早起的习惯,可天光大亮了,女使们端着洗漱用具候在门口多时,却不听姜离叫人。
青黛仰头看看天色,暗道,小娘子已经连着好几日都不曾给老夫人请安,再不去,恐怕又要被二夫人指桑骂槐的说托大了。
青黛轻推房门,走了进来,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姜离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我的小娘子,今这是怎么了,都这个时辰了,怎还不起身。”
姜离从被子里露出个脑袋来,“有何事?”
青黛搓搓手,将手伸进被子里,把姜离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小娘子已经连着好几日没去给老夫人请安了,昨日老夫人还差人来问,我推脱说小娘子忙药铺的事情,”
姜离静静瞧着青黛给自己更衣,脑海里却浮现出路行舟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顿时,头都大了。
姜离用完早膳,便带着怀夕青黛去给老夫人请安,刚走到门口,就听小厮嬉笑的声音,“哟,徐世子,您来找我家二娘子?”
姜离驻足扭头朝门口看去,徐景煜利落的下马将缰绳扔给一旁的小厮,大步走进来,瞧见姜离原本焦急的神色缓了下来,目光也柔和了不少,“离儿,”
“兄长,这么早就过来,可是找二叔?”同是文官,姜显达在徐景煜入仕上也是出过力的。
“我是来找你的。”徐景煜开门见山。
“嗯?”
“母亲病了。”徐景煜的剑目上又染了担忧。
“义母怎么了?”徐国公夫人身体一向康健,怎么就病了。
“哎,说来话长,你先跟我走一趟吧。”徐景煜瞟见怀夕和青黛,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姜离点头,回眸让青黛去禀明祖母自己去徐国公府了,又让怀夕回去去取药箱来。
待人都散去,徐景煜瞧着姜离日渐消瘦的脸,着实心疼,抬手想去触摸姜离的脸,手抬到半空又觉得不妥,便假装姜离的发钗歪了,抬手将发钗插进发髻里,也一并将自己的情绪掩了去。
徐景煜是带着车架来的,姜离扶着怀夕坐进了马车。
车轮转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柳安巷是离皇宫最近的巷道,因此很多达官显贵都住在这巷道里,可徐国公偏偏不爱凑热闹,将府宅安在孝睦坊。
车窗外,沿街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好热闹,徐景煜打马走在车窗外,时不时向内瞟一眼。
姜离坐在车窗里正捧着一本医案看,忽听,对面传来一阵喧嚣,就听徐景煜在车外,压低了声音,“睿郡王过来了。”
路行舟?
姜离本能将医案举的高高的,正好能遮住面颊。
徐景煜催马上前与疾驰而来的路行舟寒暄起来,“睿王爷,这是去哪里啊!”
“官家传召,进宫一趟。”一股风吹来,掀起车帘一角,正好能看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衫裙的女子端坐其中,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