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舟从皇宫出来,一路疾驰穿过闹市,惹的百姓纷纷避让,等他来到大理寺监牢的时候,宋京杭正跺脚,“这可如何是好?这不是要把天捅破了吗?”
正嘀咕着,就有差吏扯他的袍袖,眼神示意他往后看,宋京杭后知后觉转过身,见陆行舟站在身后,心下,又泛起嘀咕,也不知适才的牢骚被听去多少,忙换上笑脸,“郡王爷,关押在牢里的黑衣人突然暴毙而亡。”
陆行舟面沉似水,往前踱了几步,两旁的差吏立刻闪出一条通道来,就见几具身盖白布的尸|体并排放在通道上。
“什么时候的事?”
立刻就有差吏回禀,“昨日放晚饭时都无异状,等到巳时发现这几人的的早饭都没动,上前查看,这几人都气绝身亡了。”
陆行舟围着尸身来回踱了几步,抬眸,在人群中却没发现姜离的影子,眉头微皱,”那个小跛子呢?”
差吏门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陆行舟胸口气血翻滚,嗓门也跟着高了起来,“没人知道吗?”
有反应过来的,立刻回禀,“王爷,人是您带来,小的.......”声音越来越小。
宋京杭瞧见陆行舟那要吃人的眼神,回头寻问道,“你们还记得那...那...个小跛....小子长什么模样吗?”
差吏中有人点头。
“那还不快点画肖像,满大街找去。”
差吏逃命似的出了大牢。
“要不先让大理寺的仵作先看看?我担心搁置的久了,尸体腐烂,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宋京杭提议道。
陆行舟只得点头应允。
宋京杭忙挥手令人去请大理寺的仵作。
不多时就来了两个仵作,一个身材高挑,一个圆胖,高挑的姓周,圆胖的姓武,两人先对陆行舟行礼,便放下工具,掀开白布,检查起来,先检验发髻里是否有伤痕,然后顶心,卤门,两眼直至小腿,脚踝,甚至连脚趾头和趾甲都不放过。
待两人检验完,眉宇间锁满了疑惑,抬眸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周仵作直起身,来到陆行舟跟前,“禀王爷,方才我两人将尸体仔细查验过,身体上除了审讯留下的痕迹,并未发现其他,而,而且他们舌头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想...想必.....他们.......”
陆行舟的目光直接落到周仵作的头顶,嘴边噙着戏谑,“他们是被本王严刑拷打致死的?”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姜离坐在徐家的马车上,心里胀然,掀开车帘一角向外看去,就见三三两两的差吏手拿画像,在跟沿街的商贩或路人打听着什么?
徐景煜骑马走在姜离身侧,见她眉眼间俱是疑惑,便伸手拦下一名路人询问,“这是怎么了?”
路人:“睿郡王张贴画像找人呢!”
“哦,”徐景煜催马前行,从差吏手中要了一张画像,乍一看,眉头微皱,回眸看向姜离。
此时的姜离正靠在车窗前,见徐景煜向这里看过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找谁?”
徐景煜将画像递给姜离,姜离整个人都僵住了,“是我?”
“你怎么惹他了?”徐景煜担忧起来。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自己怎么敢招惹他,“我,我没啊!”
这时,就有人议论,一个人说:“哎,这回大理寺的牢房里死了那么多人,这要让官家知晓,还不得震怒啊!”
“哎,我可听说了,这些人可都是被睿郡王严刑拷打致死的!”
“哎呦,我滴个乖乖,这‘活阎王’可不是白叫的!”
“也不知道官家怎么想的,让他来大理寺,这不是让把大理寺变成人间炼狱吗?”
这些人的话落入徐景煜的耳朵,令他更加担忧,他曾听父亲说过,路行舟在战场上嗜血的很。
“烦请兄长快些送我回家。”姜离想去大理寺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要保护好自己,要是遇到危险立刻令人来寻我。”徐景煜再次强调。
“好。”
马车一路疾驰将姜离送回了建安侯府,姜离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换回小厮的衣衫,带上工具箱,就往大理寺去了。
等到了大理寺,才发现外面被看热闹的人围了水泄不通。
姜离只好边嚷着‘让让’,挤过人群。
奈何姜离身量瘦小,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往前挪了几步,此时,孟拓焦急的从里面出来,站在台阶上向远处张望,似是在等什么人。
姜离忙挥手,“孟大哥,孟大哥,我在这儿!”
听见喊声,孟拓往人群中一看,哦豁,你在这呢,不由分说,拨开人群,一把薅住姜离的后脖领子,就将人拎到台阶,“我说,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