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鹞子摸了摸肚子,吃的很饱,这张二郎君还很舍得,胡麻饼上洒满了芝麻,羊肉汤中的胡椒就像是不要钱一样,过瘾!
张昭的眼神瞟向了这个家伙,对于马鹞子带着这么多精锐士兵来这干什么?张昭其实知道。
很明显嘛,罗贤达怕他被曹十四引到寿昌去,而派了马鹞子过来,肯定是要劝说他远离此地的。
至于怎么劝?那肯定是物理劝离啊!假如他不识趣的话,恐怕罗贤达也不介意悄悄超度了他。
不过罗贤达千算万算,没算到张昭既不是被回鹘马贼挟持,也不是勾结,而是张昭直接收服了这伙马贼。
当然更让罗贤达没想到的是,张昭竟然在寿昌镇军中有那么点声望。
这些寿昌镇军除非不知道,或者假装不知道是张二郎君,才有可能动手,但点明身份之后,这些寿昌镇军的士兵就不会轻易动他了。
吃饱了!马鹞子把眼睛一闭,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张二郎君就算收服了回鹘马贼,但总不至于敢挟持寿昌镇军!只是罗遏使给的任务完不成了。
“你这贼奴!罗贤达这中山狼要你来干什么?是不是让你来害了二郎君!这狗鼠辈!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忘恩负义!”
远处传来了大声的喝骂,张昭抬起头一看,靠近山寨的方向驰过来了一匹驽马,负责警戒氾全没有示警,那么来的就只能是自己人。
果然,一阵尘土飞扬之后,出现在张昭眼中的是老奴张忠。
这些天张忠被张昭打发的有点远,因为他实在有些害怕老张忠搞事的能力,不敢让他参与什么决策。
同时也因为,安排储存葛咄山寨中的缴获同样是笔重要又繁琐的工作,需要一个可靠的心腹才稳妥,正好教给张忠去办!
马鹞子脸颊抽了两下,比起张昭,他更熟悉张忠,这老家伙怎么就猜到罗遏使要害张二郎君了?
张昭看了看老张忠,他发现这老家伙脸上的焦急和愤怒倒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躲躲闪闪不敢看他的眼睛,还故意涨红脸扮演出一副须发皆张的愤怒样子,急速的语气中更夹杂着心虚。
还有这马鹞子怎么也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有问题!不会是老张忠又给他办了什么大事了吧?
“忠翁,不会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吧?你赶紧说,我不怪你!”张昭叹了口气,这老家伙,真是能折腾啊!
“二郎君!”张忠把张昭往角落里拉了一点,神情有点局促不安。
“其实仆没你说的那么蠢,仆去找葛咄,实际上是跟另一个大人物商量好了的,只是那葛咄,色胆包天,唉!”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寿昌镇军遏使罗贤达,就是那个跟你商量好了的大人物?”张昭无语的摸了摸额头。
该说老张忠胆子大呢?还是过于自信?他这是想在两跟钢丝绳上跳舞啊!
张忠有些臊眉耷眼的点了点头,“罗贤达和他兄长罗通达当年都是天子的心腹,没有天子,他们哪来的如今地位?况且这些年罗贤达一直被罗盈达等人排挤,早就心生不满了!”
张昭更加无语了,罗贤达再心生不满,那他也不敢就凭着一个寿昌镇军就铤而走险啊!何况这寿昌镇军是不是都听他的,还未知呢!
“我想,罗贤达愿意站在你后面,让你去跟葛咄接触,一定跟你说过,让你找机会打听葛咄老巢的事情吧?”张昭叹了口气。
“我的忠翁诶!您老以后可得消停点,罗贤达这是眼馋葛咄的家产呢,就算葛咄不在齐瞎虎寨子中色令智昏,等罗贤达摸清了葛咄老巢之后,咱们也讨不到好,看到马鹞子等人了吗?这是来要我们命的!”
张忠脸色惨白,一股无力感用上心头,不过等他看了看张昭,又觉得万分欣喜。
“二郎君如今颇有雄才,我这老仆,以后自然就不用操心了,只要给二郎君管好家产就好!”
张昭不能再同意的点了点头,这老仆忠心是忠心的,甚至在原来的张昭看来,老张忠不但是他为数不多的忠仆,实际上还如同的他的长辈亲人一样!
好吧!虽然人有点蠢,但可靠,管管后勤还是不错的。
“不过这次嘛!也不是没有用处,咱们不能自保,与罗贤达的密约就是催命符。
可咱们有了自保之力后,这密约,那就成了罗贤达的催命符了,您过去,把这一切的告诉马鹞子去!”
淡淡思考了一会,张昭拍了拍张忠的肩膀随后得意一笑。
这叫错有错着,他看了看山坡处那几十个寿昌镇军的士卒。这可都是精锐啊!特别是那个姓阎的队副,绝对是战阵上的好手,罗贤达这次不出点血,那是不可能善了滴!
。。。。
马鹞子呆住了,五雷轰顶的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罗遏使竟然早就和老张忠有过勾结,连掳走曹三娘子的翟通进,都是罗遏使帮助联络的,这要是被捅到节度衙门,罗遏使很可能性命都保不住。
这下完蛋了,罗遏使的性命被张二郎君给攥住了!
“什么?你还要去逮住曹十四郎君?二郎君,这不行啊!万万不行啊!
掳了三娘子就已经是死罪了,再逮了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