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元家的日子越过越好,而莫家一日却不如一日,今儿郑兰芝来元家,就是想借着西瓜一事,从元家多捞些东西回去。今时不同往日,想必不会白跑一趟。
“胡说八道,我就吃了一块。肯定是你家的西瓜不干净,才害我吃坏了肚子,我现在还头晕呢,你们必须给我补偿。否则,我就不走了。”
说着,郑兰芝假装扶住额头,装模作样的晃了两下。
那莫瑶霜也是,满怀关切的扶着,就好像煞有其事。
莫雨娘正在厨房里洗碗,见女儿迟迟不回屋,带着疑惑走了出来。刚进院子,就听到郑兰芝一番无理的话。
“嫂嫂身体没有大碍吧?”
“浑身没劲,哪哪都不舒服。我想,要是能多吃些补品,应该就没事了。”
得知郑兰芝的真正意图,元翎莫名觉得好笑。当她家是后勤保障中心吗,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就来她家剥削一番。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厚脸皮的人呢?
“舅娘,有病就得看大夫,可别耽误了病情啊,若是吃补品管用,那还要大夫作甚。”
看似关心,实则暗讽。
莫雨娘朝郑兰芝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缓和道,“翎儿还小,说话没轻没重的,嫂嫂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要不这样,我这儿有些新鲜的蔬菜,让瑶霜多摘点回去?”
“娘,舅娘怎么会看上这些东西呢,她的身体精贵着呢,即便没有山珍海味,也得要大鱼大肉啊。只可惜啊,我们家的鸡鸭前不久被人盗了,至今还没抓到匪人,舅娘若是想要,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莫雨娘转头朝自己的女儿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勿要多言,免得火上浇油。
目的被看穿,一旁的莫瑶霜,羞愤得脸都红了。
倒是郑兰芝,一点也不觉得难堪,反而不急不慢,应对自如。
“雨娘,你看看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大家都是亲戚,互相帮助不应该吗!想当初,你相公大病一场,前前后后拖了半年,你哥哥贴补了你们多少汤药费,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后来,你相公病逝,你们没钱入殓,还不是你哥哥给帮的忙。如今你们日子好了,就想着过河拆桥了,你们也太让人心寒了吧。要不是你哥哥丢了县里的差事,我肚子里又多了一个小的,我能看得上你家的东西?”
一阵诡辩,倒显得是元翎心胸狭隘。
她心中冷哼,莫瑶霜不是嫁得好吗?怎么不帮衬一下自己的娘家?
如今莫家落魄,倒成了元家之事,是何道理?
莫雨娘赶忙上前安慰,“嫂嫂,鸡鸭我家是真没有,不过鱼倒是剩一条,这样,高兴的话你就拿走,别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话听着有些别扭。若是传扬出去,世人还以为是她郑兰芝贪得无厌呢。
所以郑兰芝恶狠狠的瞪了莫雨娘一眼,急急撇清干系道,“这可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别忘了,我是吃了你们家的西瓜才坏了身子,没让你们赔汤药费已是给足了你们面子。”
“嫂嫂说的是。”
好一会儿,莫雨娘从厨房提来一条鲜活的鲤鱼,递给自己的侄女莫瑶霜。
但莫瑶霜并没有就此接下,而是自顾自的走进里屋,四处溜达了一圈,重新回到院子之时,满心欢喜的拿着那件莫雨娘为女儿精心制作的青色衣衫。
莫雨娘当即黑沉着一张脸,“瑶霜,除了这件衣裳,其他你什么都可以拿。”
“小姑,我平日穿的都是绸布,你这不过是缎布,若不是这衣裳绣工尚可,而且花色新颖,我是断断看不上眼的。不就一件衣裳嘛,也值不了几个钱,回头你再做一身便是,这件就让给我吧。”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莫瑶霜还真是深得郑兰芝的真传。
“不行,那是我给翎儿的及笄之礼。”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小姑不舍得。只是,以翎儿妹妹的“花容月貌”,怕是糟蹋衣衫了吧。”
元翎气得牙齿打架,两眼喷射出吃人的光芒。
这对母女,简直得寸进尺。
看出莫雨娘的为难,郑兰芝以退为进。
“瑶霜,既是你翎儿妹妹的及笄之礼,我看就算了吧。你翎儿妹妹也是可怜,好不容易定下的亲都被退了,若不穿得漂亮一点,还怎么嫁得出去。你若非要争,人家定要说我们强取豪夺,如此骂名,我可承受不起么?”
“嫂嫂言重了,要是瑶霜真喜欢,我送她便是。”
郑兰芝一番夹枪带棒的言语,逼得莫雨娘不得不成人之美。
见状,郑兰芝挑衅的望着元翎得意的笑了笑,就连谢谢都省了,挺着大肚子姗姗离去。
莫瑶霜一手抱着新衣裳,一手接过莫雨娘手上的鲜鲤鱼,紧随其后。
莫雨娘本以为女儿要抱怨一番,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进了厨房,继续把剩下的碗盘给洗了。
“翎儿,别怪娘耳根子软。我知道这件事与我们无关,是你舅娘眼红我们,所以故意上门来讨便宜。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别忘了当年,你舅舅是怎么雪中送炭的。如今他没了收入,正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