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尼深看了一眼元翎,见她目光坚定,心中顿时生出一丝底气。
这些日子他并没有真的闲着,他打听到不少有关沧澜县大户的信息,商铺也看了不少,本来是想为以后做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酒楼?
元翎厨艺了得,开酒楼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每家酒楼都有它自己的特色,就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小翎,说到铺子,我心中倒是有间心仪的,在杨柳街,你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刚说开店,就有铺子送上门,元翎脸上洋溢起欢快的笑容,“好呀,你办事可真有效率。看来,我得给你涨酬劳了。”
半柱香不到,两人便有说有笑来到杨柳街。
杨柳街虽不如天香楼、明玉轩所在的七星街,却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而出入杨柳街的人,大都是寻常百姓。
从这方面看,杨柳街要比七星街更接地气,而且商铺价格也便宜不少。
若是把“七星街”比作“大家闺秀”,那“杨柳街”就是“小家碧玉”,风格迥异,各有特色。
两人在铺子门口等了一会儿,很快房东便来了,领着他们进屋逛。
这间铺子是一座二层楼格局,有前厅有后院。虽然占地一般,但胜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元翎心中很是满意,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
她在想,若是多尼愿意住在这,她倒是可以专门腾一间房给他。至于他现在所租住的房子,退或不退,他自己看着办。
“房东,租你这房子要多少钱啊?”
中年男人见是一个小丫头,不以为意的出声。
“按月租,就十两银子一个月,若是整年租,我就给你个整,收一百两银子就好。”
元翎想了想,决定先签三年租约。
“若是我签三年,并且一次性付清租金,你能不能再优惠点?”
中年男人陷入愁思。
杨柳街旁边就是古泉街,那是一条专门卖酒水的街道,原本相得益彰,现如今却因为“毒蛇帮”弄得十分不太平。而他的铺子就在两街交汇处,首当其冲受其牵连。
这是为什么他的铺子地段好,租金却比别家便宜的根本原因。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之前的几个租户都是赔了个精光,两三个月就走人了,害他的店一次次空档,损失也不少。
好不容易有了新租户,又肯签长约,倒是好事。
正是因为他见过太多生意场上的起起落落,才知道做生意并非儿戏,需慎中又慎。
眼前这丫头一看就是穷苦出身,初出牛犊,有志气是好的,但风险难测,就怕她输个血本无归哦。
他也为人父母,这点恻隐之心还是有的。
可他终归是生意人,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说,我这铺子风水不好,来一个赔一个,把他们直接吓走吧。
明说不行,适当暗示也算他没有昧着良心。
“小丫头,你要不要和家里人再商量一下?若是你肯签长约,租金我可以适当少点,但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是我收了钱,就不可能再退。”
“不用,我可以自己做主。”
中年男人忍不住朝多尼看去,见多尼点点头,他惊愕的张大了嘴。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那个年长她几岁的男人主事,没想到会是这丫头说了算。倒是他以貌取人,小瞧她了。
“那……我减你二十两。”
“成交。”
元翎爽快的一锤定音。
之后,她与房东协商后签订合约。
做事熟门熟路,让房东不禁为之一振,心中默默为她祈祷,希望这一次,她不会重蹈他之前那几个租户的悲剧吧。
三年租金二百八十两银子,元翎暂时只付了一百五十两。
剩余的钱,约定三天内结清。
并非是她故意拖欠,事实上,这已经是她全部身家。天香楼的红利至少能拿一百两,至于其他,她必须想办法去挣。
从店铺出来,元翎和多尼就近在一家面摊各点了两份面。
一边吃,元翎一边和老板闲聊。
“老板,你对面那家店,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啊?生意好不好?”
老板是一位五十岁大叔,为人亲和,见有客人询问,热络的应声道。
“是间酒楼。不过,开没两个月就倒了。”
“为什么呀?这位置不是挺不错的。”
“之前确实不错,但这几年就不好说了。那店座落在与古泉街的交汇路口,位置本是绝佳,但这两年城里兴起一个帮会名叫“毒蛇帮”,那群泼皮每次吃醉酒,就喜欢在附近的道上调.戏.小姑娘。你说,就这样,那店还怎么能开得下去?”
话落,多尼脸都黑了。
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吃了暗亏。
难怪房东让他们再考虑一下,原来是有这层原因在里面。
多尼略带歉意的望着元翎,“抱歉,是我疏忽了,没打听清楚。”
“算了,也不能全怪你,我这也不是没看出来吗。”元翎安慰的拍了拍多尼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