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梁家后,元翎气得直跺脚。
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白白错过了。该死的梁管家,关键时刻进什么书房,坏她好事?!
半道上,元翎迎面撞上梁羽墨,不禁有些惊愕。梁家的管家不是说他回沧澜了?搞了半天,还没走啊!看这样子,像是专程来找她的。
“羽墨哥,你是……有话要同我说?”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征得元翎的同意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山腰的木屋。
此处本是猎户上山打猎时的落脚之处,因为偏僻,再加上入了冬,猎物也不多,所以才荒废。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元翎大喘了一口气,心中纳闷,借一步说话也不用跑这么远啊,这梁羽墨……也太小心了吧?
见状,梁羽墨窘迫开声,“抱歉!让你跑这么远。”
“哦,没事,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么久没回去,元翎真担心北冥潇会误以为自己被梁明远困住了,为此“杀”上梁家。到时,就尴尬了!
梁羽墨但笑不语,转头去敲响了小木屋的门。
听到规律的敲门声,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一抹倩影紧紧拥住来人,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禁让元翎羞红了脸。
咳咳!
意识到有外人在,杜清雅条件反射的将手一缩,不自然的笑了笑,“原来翎儿妹妹也在啊?姐姐失礼了。”
元翎以微笑化解尴尬,悠悠道,“许久不见,清雅姐姐倒是越发圆润了。”
本是一句赞美之言,没想到杜清雅和梁羽墨听了以后齐齐愣住。
“翎儿妹妹是看出什么了?”
啊?什么意思?元翎顿时觉得杜清雅话里有话,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儿不简单。她开始围着杜清雅转圈圈,仔细上下打量,看得人十分尴尬。
“清雅姐姐莫不是……有喜了?”
杜清雅咬咬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倒是一旁的梁羽墨大方承认,“是,已经快三个月了。所以我们才找你,想请你帮个忙?”
元翎也是快人快语,“你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实不相瞒,齐家那边,是我故意惹恼了齐梦菀,齐家才气冲冲跑来退亲的。我爹知道是我有意而为,气得家法伺候。”
缓了缓气,梁羽墨又继续道,“小雅怀孕的事儿,两家尚不知情。但如今小雅的肚子越来越大,很快就会瞒不住。我深知纸包不住火,也是真心对待小雅,所以盼着早日能将她娶进门。但今非昔比,梁家、杜家结怨已深,势同水火,我爹断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思前想后,我们决定绕过父母,找官媒办理婚书,到时事成定局,他们也无可奈何。”
闻言,元翎蹙了蹙眉。
梁羽墨倒是大胆,他所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只是如果这样,他和梁明远的父子之情,怕是要到此为止了。
“那你想我做什么?”
“找个借口,让杜大叔同意小雅进城做事。这样,才不至于引人注意。”
“这个忙,我帮。”元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但是,你确认要先斩后奏?”
“是。我与梁明远早已形同陌路。那顿家法,就算是他生我养我的代价。从今往后,他过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再无父子之情。”
若不是了解梁羽墨的品性,元翎还真要误以为他是一个冷酷无情、不肖不义之人。
这梁明远到底是有多令人厌恶啊,令得如此好脾气的儿子都要与他划清界限。
果然,人做错了事,老天都会有报应的。
听了这话,元翎心中好一阵痛快,但脸上却相当平静,让人看不出异样。
梁明远啊梁明远,敢刨她爹爹的坟,她必让他无子送终!
回到元家时,天已经黑了。
若不是林舒阻止,此刻北冥潇怕是已经“杀”上梁家。
路口小斜坡,见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北冥潇紧紧将她抱住,只有这样,他的心中才感到踏实。
“阿翎,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
“傻瓜,墨溪村可是我的地盘,我能出什么事?梁明远即便是坏事做尽,想要动我,也得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你觉得,我会打不过他吗?”
“此人老奸巨猾,若是有心对付你,定让你防不胜防。”
见北冥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元翎的脸色有些不悦,“你就这么小看我?”
“不是小看,是担心,我不想有万一。”
听他这么一说,元翎心头一暖,蓦地微微一笑,“好吧,我原谅你了。”
她将下午的事言简意赅说了一遍。虽然不明白梁明远与爹爹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但尸骨坚硬,他断不可能处理得掉,更不可能堂而皇之带回家。
依她的猜测,多半是随意找了处地方掩埋。只要带上小黑搜寻,或许能有所收获。
夜深人静,元翎蹑手蹑脚的钻进柴房,扛起一把锄头后,与北冥潇悄悄出了门。
大半个时辰后,二人来到莫家坟地。
小黑闻了闻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