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赌坊就损失上万两。
这下,管事坐不住了,望向元翎的目光似一把把尖刀,直想把她捏扁搓圆,丢到外面去。他一个眼色,两名人高马大的打手立刻将她强制驾走。
元翎的那小身板,与打手的力量相差悬殊,却也不代表打不过他们。她之所以大闹赌坊,本就是为了引出管事。如今目的达到,自然是乖乖的、很配合的任由其摆布。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敢出千,说,谁派你来捣乱的?”
话落,管事一把抓住元翎的胳膊,用力摇了摇,一个色子猝不及防从她的袖子里掉了出来。
元翎不屑的笑了笑,这栽赃的手法,还真是拙劣。
她认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中年男子,不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极为普通,街上一抓一大把,但眼珠子转啊转,却显得十分精明。
“你就是富贵赌坊的管事?”
“是。本人秦寿。”
“禽兽?”元翎噗的一声,不雅的笑了出来,还有人取这种名字,真是……无语!
“我姓秦,单名一个“寿”,寿辰的“寿”。”管事咬牙切齿的解释。虽然自己的名字给人歧义,但第一次敢这么公然笑出声来的,面前的这臭小子怕是第一个。“少给我打哈哈,快说,谁指使你的。”
“秦管事,我想你肯定是误会我了。这样,我们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我给你好好解释,如何?”
秦寿自作聪明的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元翎不方便说出幕后黑手,所以点点头,很爽快的带她上了二楼。
谁知关门转身的刹那,元翎手势一挥,问心粉准确无误撒在了秦寿身上,她心中还暗暗得意:哼,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秦管事,告诉我你的东家是谁?”考虑到问心粉的时效性,元翎直接开门见山。
“梁明远。”
“除了他,还有谁?”
得到肯定的答案,元翎还有些狐疑。富贵赌坊是沧澜县最大的赌坊,屹立十几年不倒,背后若是只有梁明远一个人支撑,说什么她也不信。
再者,梁明远发家之前,富贵赌坊就早已存在。彼时以他的那点财力,根本买不下赌坊。
所以这其中,必有隐情。
“不清楚,赌坊的一切,我都是自己与梁明远对接。”
“那为何梁明远会成为赌坊的东家?”
秦寿面无表情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事实。
“五年前,梁明远因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后来,他不知从哪儿搞来一大笔银子,将所有欠款还了不说,还一口气买下了赌坊。我也知事有蹊跷,但梁明远说,不该我管的事就别多问,免得引火烧身。”
“好,我知道了。”
元翎将秦寿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一个响指,令他沉沉睡去。之后进入进空间换回女装,一番乔装后,重新溜回了赌场,趁着最后关头,将仅剩的、折成指甲盖大小的一张银票押了进去。
荷官本就是出千老手,押大开小,押小开大。
见押大的人寥寥无几,他便来个“四五六”开大。
本以为通吃,却没想到,元翎悄无声息地押了一百两银票。以一赔五的倍率,一下子顺利拿到了五百两。
她也不恋战,见好就收,只是把自己之前故意输掉的赢回来就好,之后又借着如厕溜出了赌坊。
至于签下的那一千两借条,签的可是梁逸城的名字,梁明远若是寻不到人,自然只能哑巴吃黄连,自己认栽。
扣除本金,元翎还倒挣了一百多两。
虽然不多,但蚊子腿也是肉啊,就当是给自己增添嫁妆了。虽然阿冥说了这些琐事不用她操心,但毕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她还是希望有一点参与感。
经过“聚宝斋”,元翎的脚步停了下来。
反正都来了,逛一逛也无妨。
思及此,元翎落落大方的走了进去,一眼望去,不愧是沧澜城最大的珠宝首饰店,装潢极致奢华,连招待贵客的茶盏都是上等白瓷。
掌柜倒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见到元翎那一身看似朴素,却又工艺繁琐的长衫,眼睛都看直了,心中料想,这丫头定是个大户。
“小姐,想要什么?吊坠、手镯还是耳环?”
“还是让我自己看吧。”元翎不喜欢被人跟着,那样总感觉不自在。
“行,那您随意看,若有看中的,和我或者伙计说一声就行。”
“好。”
见元翎走远,伙计不解的朝掌柜问道,“掌柜,你看她一副穷酸样,能拿得出钱买首饰么?”
掌柜蓦地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瞧见她身上穿什么了么?”
“瞧见了啊,不就是一身素锦。”
掌柜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那衣裳的面料可是上等锦布,最难能可贵的,还要属上面的刺绣,云纹、花朵栩栩如生,还是双面绣,低调而又内敛。这样一件衣裳,至少得五十两以上。你再看看她头上的那支簪子?”
“不就是一根木头簪子嘛?”
这下,掌柜用力拍了拍伙计的脑门,怒其不争道,“真是朽木不可雕,跟着我这么久,什么也没学会。那是普通的木头簪子吗,那可是极品黄花梨木,比黄金还贵重,懂了吗?”
伙计尴尬的笑了笑,并朝掌柜竖起一根大拇指,奉承道,“懂了,懂了,还是掌柜厉害。”
元翎饶有兴趣的在四周转了转,突然被一块碎裂的紫石给吸引了过去。它只有指甲盖大小,既不圆也不方,形状毫无规则。因为碎裂,已经做不成任何首饰,所以便被弃在了角落。
“掌柜,这块石头怎么卖啊?”
“啊——”掌柜有些一头雾水,这丫头,有那么多好看的首饰愣是没看上,却偏偏瞧上一颗报废的小石头?这不行,生意不能这样做。掌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悠悠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