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慵懒地叫了声,好似在附和她。
“我两次在十万大山遇见你,想来那里也是你的家。”许茹卿杏眸流转,“妖王的本体是猫,你也是猫,或许你们祖上还有些渊源呢。如果你们俩能见一见,说不定会有一些共同语言。”
阮景礼觉得这番话实在是听来古怪,细想了一番:倘若他真是一只普通的猫,与妖王能有共同语言,约莫是在抬举他了;如果他是妖王,和一只家猫有共同语言,简直就是在折辱他。
这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呢?
思考了良久,阮景礼沉默了:罢了,这话还是不能细想。
“不过,杜莲说妖王失踪了……这事倒是有些麻烦。”许茹卿眉关紧锁,显然有几分苦恼了。
难道她刚找到的目标又要没了?
“或许,我们还是先去十万大山碰碰运气,打探一下妖王的消息,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吧?”许茹卿心中已有了决定,“不过,万一妖王又回来了……”她还是得做好两手准备,以防万一。
倘若运气足够好,她们就能在那里遇上妖王了。届时,她就让白手套去攀攀亲戚,找点共同话题。这一来二去的,她的任务不就有进展了么?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事到如今,她也不介意当那鸡犬。
她连夜给猫咪开小灶,给它传授些人类之间的繁文缛节,急切于拔苗助长。
“如果你见到妖王呢,你就要先向他致以最真诚友好的问候,明白吗?就像这样。”许茹卿举着猫咪的前爪,挥了挥,示意如何礼貌地打招呼,“万一妖王心情好,他说不定还能带你修个仙呢。”
“喵——”不,他不会带一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猫去修炼的。
阮景礼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许茹卿双手捧起猫咪的脸,轻轻捏了捏,循循善诱道:“那可是修仙!你就能像我一样长生不老了,我们可以永生永世、日日夜夜地作伴了。”
她神谙画饼之道,这饼是摊得又大又圆。
“喵——”这听起来确实不错。
阮景礼被许茹卿摆弄了良久,已经完全没有了脾气。
他身上的毛发反复被她揉得凌乱,又重新被抚平。
“好,就这么定了。”许茹卿伸手搭在猫咪的肉掌上,表示双方已达成共识。
“喵喵喵?”
阮景礼惊恐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不明白自己何时被迫对她作出了承诺。
起初,阮景礼本想告诉她不必这么麻烦。如果想看妖王,让他变回原型就是了。
但见她如此热衷于此事,他反而有些退缩了,不敢再多说什么。
莫非这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近乡情怯”?
*
第二日,许茹卿带着白手套去十万大山转了一圈。
一无所获。
第三日……一无所获。
一直到第十日,依旧一无所获。
兴许是冬季,十万大山里的原住民们都陷入了冬眠。
她只偶尔遇见了几个过路的兔妖、鹿妖。她旁敲侧击了一番,试图从她们口中探听到妖王的下落。然而,得到的答案林林总总,但是不外乎一个意思:妖王在闭关修炼。
密林深处,豹妖金澹月一双凌冽的眼睛紧紧盯着派出去的几个妖,严肃地询问道:“还没有找到王的下落吗?”
“我们搜遍了各处,各个宗门,甚至连魔域都去了,可是……没有半点王的气息。”其中一个妖回答道。
“澹月,王的最后一丝气息停留在秘境入口。秘境崩塌,生还者寥寥无几,恐怕王也凶多吉少……”另一个鹿妖忧心忡忡地说。
“住口!”金澹月怒目圆睁,瞪了说话的鹿妖一眼,“王的魂灯在殿中烧得正旺着。”
兔妖徐不危一向乐观,他安慰道:“既然王还活着,那我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但是王从来不会不辞而别这么久。”金澹月却完全开心不了一点,“他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手脚。”
鹿妖突然想起了什么,激动道:“对了,最近有一个合.欢宗的女子向我家孩子询问了关于妖王的事情。”
金澹月不以为然道:“打听王的合.欢宗女子多的是,没有百八个也有几十个,这有什么稀奇?王这般高傲的人,绝不会被那些言语轻浮的合.欢宗弟子骗去的。”
“但是,据我家孩子说,那女子当时怀里抱着一只猫。”鹿妖补充道。
“猫?什么模样的猫?”这倒是引起了金澹月的一丝兴趣,但是依旧不多。他们妖民好不容易修炼成人形,除非在亲密的人面前,否则不会轻易显露原型。
金澹月认识了妖王几千年,对他甚是知根知底。妖王就算是被合.欢宗的妖女用下三滥的手段骗了身,也绝对不会被这萍水相逢的露水情缘骗了心的。
鹿妖细想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