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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思来想去之后,裴喻舟还是提前倒好了一杯水,想着等到卡莱德斯醒过来之后能够第一时间喝到。
只是,雄虫想到了为雌虫先倒上一杯水,也想到了在雌虫醒过来喊渴的时候直接将水杯递过去,但是,唯独没有想到——
此时的他,要如何面对从睡梦中苏醒的雌虫?
雄虫的脚步在进入客厅之后,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之后就下意识顿住。
目光所及之处,雌虫眼睫微垂,正在颤抖着手,一颗接着一颗扣着自己身上原本敞开的白色衬衫。
他冷白的面容上海泛着一抹淡淡的红,黑发的发丝就那么软软趴趴地搭在额前,让虫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同样,也无法分清他此时到底是愤怒还是失望。
裴喻舟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双脚如同被钉住似的无法在上前一步。
于是,他只能站在客厅入口,看着雌虫一点一点将痕迹用白色的衬衫遮住。
直到最后一颗扣子被卡莱德斯用手指用力挤进那小小的缝隙之中,裴喻舟以为卡莱德斯是想要离开,然而将衣服整理好的雌虫并没有从沙发上起身。
他只是坐在那里,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
“……”
裴喻舟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一些什么,但是平常就嘴笨的他在这个时候就更是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于是,两个虫,就一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个默默地站在客厅入口。
直到卡莱德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客厅入口,四目相对,裴喻舟才像是刚刚解了定身咒一般快速朝前走了两步,与此同时还将自己端着水杯的右手举起,
“我给你倒了水。”
卡莱德斯闻言轻轻勾了勾唇角,“谢谢。”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就连语气也是虚弱的那种。
这就让造成这一切结果的裴喻舟更加羞愧了。
雄虫小心翼翼地将水杯递给沙发上的雌虫,随后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学生似的站在沙发旁边,等待着卡莱德斯喝完水之后,给他下达最后的审判。
只是,卡莱德斯在喝完水之后并没有直接提起刚才的事情
(),而是如同平常开玩笑一般㊣()_[((),淡淡开口道:
“我刚刚以为你跑了。”
在刚才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周围漆黑的一片和旁边已经离开的雄虫,卡莱德斯可以说是在两分钟内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将裴喻舟现如今的身份和自己所处的处境给完全整理了一遍,就是为了预防雄虫没有离开,而是选择和他一块面对刚刚发生的事情。
而事实证明,卡莱德斯没有预防错,裴喻舟在逃离与面对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样的举动让卡莱德斯感觉愉悦,同时,也让他那隐藏在心底的感情增加了不少。
眸光微闪,在客厅两个虫都没有察觉到的地方,雌虫那一双酒红色的眼眸深处,对于眼前雄虫的占有欲又深了许多。
裴喻舟并不知道卡莱德斯对自己抱有着别样的想法,他还是疑惑雌虫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裴喻舟对于卡莱德斯的这个开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闻言还是顺着对方的话往下问了。
“因为醒来的时候客厅里就我一个虫,而且周围也没有什么动静,再加上……”
卡莱德斯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他喝了口水,而后面的话,也像是进入雌虫嘴巴中的冰水一般,咽下去之后就没有再被吐出来。
不过,就算卡莱德斯不说,裴喻舟也知道对方后面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牙齿轻轻咬了下舌尖,裴喻舟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的态度,
“那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卡莱德斯闻言眨了眨眼睛,随后轻声道:
“与其说是想,还不如说是怕。”
裴喻舟疑惑,“怕什么?”
“怕你真的跑了。”
雌虫抬眸看向裴喻舟,一字一句。
也怕你之后再也不理我了。
怕我再也找不到你,怕我们之后,就连朋友都做不了。
卡莱德斯很清楚裴喻舟的性格,但也就是因为清楚,他才担心在两个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雄虫会因为尴尬,羞愧,又或者是什么原因直接逃离这里。
而按照对方的神秘程度,一旦真正离开,那他们应该是不会再有见面的可能性了。
不过好在,裴喻舟在这件事情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留了下来。
卡莱德斯对雄虫的这个选择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还是惊喜。
因为这样最起码能够说明,在雄虫眼里,他也不是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
对于威尔顿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