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离沈府不是很远,步行一刻钟就到,并且李森也没给他们准备马车,只得走路回去。
路上,沈暮有无数问题想问这两个儿子,无奈周遭都是李森的人,还有一些行人纷纷侧目,只能硬生生的压着没说话。
另外两个公子今天在刑部大牢听了一天的鬼哭狼嚎,现在刚脱险,魂都还没回来,所以也都沉默不言。
目送沈家人回府后,李森的人撤了回去,不过有两个人悄无声息的从沈府的侧面墙根溜了过去。
回到正房大厅,沈家族长以及一众旁支兄弟都来了,看到沈暮,都紧张的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听。
沈暮不想多说,只说目前两个儿子都回来了,沈大还在刑部等结果,其他事情自己也不知道。
见沈暮现在心神不定,沉默寡言,一众人寒暄后就纷纷告辞。
又问两个儿子李森都问了他们什么,俩人异口同声的说:“就是问一些平常的事情”
问及老大为何被扣留,答曰:“他们不在一处受审,所以不知道”
今天提心吊胆了一天,又未进食,此刻又累又饿,想着老太妃出面求情,俩儿子也回来了,应该是无大碍,所以随意吃了一点冷食便早早休息。
第二日早朝,似乎也没什么大事,沈家的事情也无人问,无人提,就连陛下也兴致缺缺,不到一盏茶功夫就散了朝。
宫门拐角处,遇到了李森,沈暮上前问自己长子何时能归家,李森看着沈暮许久,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我以为沈家各个都是怂包,但没想到沈大公子倒是个有血性的人”说完,也不给沈暮发问的机会,匆忙走了。
沈暮一时间没弄懂李森话里含义,想到李森诡异的手段,心思百转千回,说的话都是拐了十八个弯才能弄懂,看着李森向重阳殿的方向赶去,当下心思微动,没有回家而是转去了刑部。
刑部依然很忙,没个正经人搭理沈暮,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点关系的旧部才得知,昨天自打沈云谏入狱后就被拷打,一直打到今天早上都没停手,一个人打累了就换另外一个人打,人晕过去了就泼盐水....
又接着说:命都去了半条!
说完,看到有人过来,赶紧匆匆去干活,留下沈暮站在门廊边发怔。
昨天明明两个儿子没事情,怎么到了老大这边就要挨打呢?
又突然想起李森说的“该交代的已经说清楚了”“唯有沈云谏是有血性的”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头顶像是一道雷劈了下来!
顾不了那么多,这时候,他只想早点回去问问他的两个逆子到底“交代”了什么!
回府的马车在路上狂奔,跑到德胜街的一个十字路时马车突然就急忙停住了,坐在马车里的沈暮差点摔了一个跟头。
撩开帘子怒骂:“没长眼吗?”
车夫唯唯的解释:“前面有人家婚嫁,迎亲的人挡住了去路”
心烦意乱的沈暮把帘子唰的放下,随后就把帘子掀起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只因他看到徐明珠乔装在人群中,跟着婚嫁队伍索要喜糖。想着徐明珠是算这个事件的其中关键人物,找她也许有办法!
而混迹在人群中到处蹦跶的明珠仍沉浸在拿到喜钱的快乐中,下一秒手腕冷不丁被人给抓住,定睛一眼是一脸焦急的沈暮。
明珠随即不悦:“沈大人,快快放手!不要耽误我沾喜气!”
沈暮看着这迎亲的热闹场面,又想到自己要大祸临头,哪里还管上喜钱不喜钱的,连拽带拉把人给拖到了春满园。
到了内院的雅间,四下无人,沈暮顾不上面子,俯身哀求:“请徐姑娘高抬贵手,绕我沈家一次!”
明珠不解的问:“咱两家没过节吧”
听明珠这样一说,沈暮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说:“你三叔淮王在朝堂之上对我动手,你不知道?”
“啥?”明珠蹭的弹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珠子:“我三叔打你?”
“为什么啊”
“三叔打你哪儿了?要不要紧?看没看过大夫?”
“沈大人,我三叔有点急脾气,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回家一定好好说说我三叔做人不能这样莽撞”
听着明珠一连串焦急的关怀,沈暮原本担心的脸慢慢放松下来,慢慢坐下来,轻轻的问:“你不知道?”
“这两天林家胡同里住着的林大叔娶妻,我和他也算相熟,这两天天忙着去他家吃酒讨喜钱,就没顾得上其他的”解释完这些,明珠又一脸奇怪的问:“为啥让我高抬贵手?”
沈暮来了精神,竹筒倒豆子般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明珠听的那叫一个云里雾里,最后惊讶的对着沈暮说:“沈老,我是和贵府的公子有过节,可是那天我们打完架之后,当场就说所有的账都清了!小孩子家家的拌嘴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