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城中的商贩已经被清的差不多,州里的捕快和淮王府的侍卫已经把周边三里路的地方围上;
驿站周围的人家也搜过了,但毫无头绪;王昭更是急的火烧火燎,没有人比他更懂徐明珠在淮王府的地位了!
就在一群人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的时候,宋慎之骑马飞奔而来。
拽缰绳,马止蹄,他踉跄着下了马,急切的叮嘱:“专门去搜卖死人祭品的店铺!”
众人皆愣,但很快明白过来,把现有的人分成几支。
在明珠被掳走的这一个多时辰里,湖州城也乱了一个多时辰。
明面上衙门的捕快在城里张贴告示,敲锣警示各家各户不得私藏凶犯,暗地里连黑市都去打听今日有没有新货进来;
没多久,城里大半的百姓都知道在抓凶手,街市口、酒肆、青楼都提前打烊,宵禁时间提前,一时间人人自危。
城里卖死人祭品的地方拢共没几处,派出去的人依次回来回禀,但没有一个好消息。
宋慎之站在织里桥上,满眼荒凉,把周围的人周围的树周围的房子都看了一个遍,喃喃自语:“怎么就找不到呢?”
手下的人无人回应,连林大人的后背都浸湿了一大片。
能搜的地方都搜了,还是一无所获,宋慎之感觉自己的手都不听使唤,腿也有些发软,他知道明珠就在京城的某个角落,但是就找不到,这种无力感让他深深陷入了自我怀疑。
可是还是要咬着牙坚持去找,心里的那口气提着他往前走,就在临河的桥边,宋慎之突然看到一个亮光的地方,急忙问:“那是做什么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年长的捕快想了半天,小声道:“好像是寿材铺!”
又有人进行回禀:“我们搜过的地方,都会挂上一盏灯笼,这家铺子离我们最近,已经搜过两遍了。”
听说搜过两次了,宋慎之无奈的转身,朝前走了几步,惊觉不对,慢慢回身朝着那寿材铺走。
铺子前,宋慎之握紧了佩刀,身边的近卫见状也瞬间戒备。
上前拍门,一个老者开了门。
满头银发,胡子邋遢,身上的衣服沾了一些纸屑,开门的瞬间烧纸的香烛味道扑面而来,一些嫌晦气的人悄悄往后挪了挪。
“官老爷,不是已经搜过了吗?”老者战战兢兢,弓着身子。
“铺里就你一个人?”
“对,就我一个人”
“今天有官兵来你铺里吗?”
“哎呦,来了好几拨了”老者不满的抱怨:“东西都翻了底朝天,乱七八糟的,都还没归拢好”
几个胆大的进去查了一遍,发现没有异常,一行人就准备继续去查下一家。
宋慎之往前走了十几步,心里就开始堵的慌,越走心里越难受,后面竟心疼的弯起了腰。
众人过来扶他,站直了身体,压下心里的异样,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寿材铺。
站在寿材铺前,他没让人敲门,自己则是一脚踹开了门。
门内的那个老者一脸惊慌:“你们怎么又来了?”
宋慎之不说话,盯着老者的脸,问:“人呢?”
老者卑微求饶:“不敢欺瞒官爷,我这铺子就我一个人呐,不信,不信你们继续翻”
宋慎之开始在铺子里细细的观察,纸钱落的满地都是,两边堆满了纸扎的童男童女,各式各样的灵幡随着外面进来的风轻轻飘着,辟邪的桃木剑乱七八糟的丢在破败的桌子上,巴掌大的地方检查完之后确实什么都有没有。
抱着一丝怀疑,宋慎之一声不吭的出门,但刚走到门口,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这次他对自己说:无论如何都得把人找出来。
一群人站在铺子门口,宋慎之和老者面对面,老者一脸惶恐,不停的告罪,宋慎之也不搭理他,就盯着铺子看。
没有头绪的时候宋慎之在寿材铺里来回的走,接着又出去在门口来回的走,
反复几次之后,宋慎之像是明白了什么,出来后阴森森的盯着老者:“你以为你能骗过我吗?”
“给我拿下!”话刚落音,两个府兵就把老者给按住了。
老者不服,大声喊:“无凭无据,为何要欺负我这半截身子都入了一半黄土的人啊,我不服!”
“吵死了!叫他闭嘴!”
两个响亮的巴掌之后,老者的脸肿了半天高,说话都是呜呜呜的。
宋慎之不理他,急声吩咐:“明珠就在里面,把里面的东西都清出来!”
忙活了半天,看着空荡荡的铺子,哪里有徐明珠的身影,众人不解,宋慎之就开始敲墙,其他人也赶忙一起敲,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空心墙!
他看着几乎毫无破绽的墙面,眼睛在铺子里打量,看着看着,就瞧到了供奉的关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