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一个人来藏地的吗?”王灿自来熟的蹦跳到希声身边,她的手无比自然的挽在了希声的胳膊上。
王灿的手心很温暖,炽热的像她的性格一般,希声的身子一僵,她礼貌性的努力牵扯起嘴角,“嗯,我自己。”
“那我帮你拍照,我之前做了攻略,这拍照可好看了。”
“没事,我不太上镜……不过我可以帮你拍,但我不太会用相机……”希声低头看向王灿从上车开始手里就没放下的那个帆布包问道,“这是相机吗?看你一直抱着。”
“不是相机,这是我吃饭的家伙!”王灿故作神秘的小声解释着。
希声有些有些疑惑的看着王灿。
“是杀猪刀,姐,她是杀猪的。”陈袍幽幽的跑到王灿身边贫嘴道。
王灿反手就要给陈袍一个手刀,偏巧被他一个闪身躲掉了,王灿冷笑一声,“这猪跑的还挺快。”
“你们俩闹归闹,别把工具搞掉了,本来就是偷溜出来玩的,小心回去被老师骂。”邬旭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嘱咐道。
“你们四个是一个班的吗?”沉默许久的易念问向邬旭。
邬旭站直了些身子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嗯,我们四个都是古籍修复班的。”
“诶,你怎么说了,我还想让姐和哥猜猜我们是干嘛的呢?真没劲。”王灿意兴阑珊的说着。但她转过头看向希声便又恢复了充满活力的样子,“姐,你听过古籍修复吗!”
希声愣了下,她犹豫着自己要说是还是不是。她的确跟着师傅修补过很多古籍,也在大学里算是学过那么几年,可现在的她不过是古籍馆里最不起眼的一个装裱师傅,和这些专业的孩子比,她真的配说自己也是一名修复师吗?
“听过,但不是特别了解。”希声讪笑着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易念垂下眼眸,快走了几步跟在了希声的身后。
“正常正常,我们这个行业冷门赚的又少,能听过已经很厉害啦,姐,你可以理解成我们是治愈古书的医生。”
希声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治愈古书的医生?”她重复道。
“对呀,哪位先贤病了,我们就去修复它,人家在这个世界上活了这么多年,从前都是被人捧在手里,好不容易到了好时候,总不能反倒破破烂烂的苟活吧。”
希声看着身旁手舞足蹈的解释着的王灿,她提起古籍时,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活像一个小太阳。
她想起刚入行时师傅对她说的话,“修复残损的古籍书页时下面会贴着一张命纸,这叫以命托书,这就意味着古籍将它千百年来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了修书人,书口、书头、书脚、书背、书眼,你要对人家的命身负责。”
修书者医也,便是如此。
希声在想着这番话时,易念安静的跟在她们身后,默默听着她们的对话,他大多数时候目光望向前面的身影,偶尔也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但他似乎总是看着一个方向,像是有一颗特定的星星一般。
“哥,你也是一个人来的吗?”王灿突然转过身问向易念。
易念微笑着看着王灿,“是,我一个人。”
“来玩吗?”
易念略一低头,然后说道,“来找人的。”
“找到了吗?”
“嗯……我想是的。”易念眉眼下弯,话语坚定道。
王灿的话还没问完,便觉胳膊上被一个力道拉了一下。
“别摔了。”
转过身,陈袍皱着眉头看着王灿,“带着大家乱走,再丢了。”他低头看了眼导航,“这边啊,笨蛋。”
陈袍的目光无意中掠过易念,易念冲他笑了下,陈袍回了个笑容,只是笑的有些僵硬。
“这边是往天文台走?”王灿问道。
“是啊是啊,这么冷的天,快走几步。”
王灿挣脱了被陈袍拉着的胳膊,忽然起了一阵风雪,王灿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背着的帆布包口,然后才低头躲避风雪,再抬起头时,陈袍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诶,你挡我路了!”
陈袍却假装没听见一样,皱着眉看着手机,“天气预报上没说有雪啊。”
“藏地天气多变,正常。”易念走在后面说道。
“完了,星星才刚出来难道就要没了。”王伽哭丧着脸说着。
他话音刚落,便起了一阵风,风越吹越大,许是四周空旷几乎没什么遮挡的缘故,人体感受到的寒冷远胜于城市里的寒风,直吹透了人的身体。
希声裹紧外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任她穿了几层厚羽绒也依旧觉得透心的寒冷。
“希声。”
“嗯?”
“握在手里。”
身侧悄然响起的话语让希声愣了下,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觉手里一暖。待她勉强睁开眼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