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肯定已经搜过我的住处,那里只有我一个人,并且我的个人生活习惯保持得很良好,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顿了顿,又笑道:“我妈这个人呢,可能是年纪比较大了,记忆力较差,记不住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就像路遥老师上期节目探索的那座五柳村一样,村民们不也记不住村里人名字吗?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路遥若有所思点头。
这回可以确定,这个人的确是有在关注他。
之后刘叔又试了好几种法子,依旧没法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这人就像一台训练严格的程序,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严格遵守某种准则。
在商场时才没有任何反应,进了局子也都从容坦白,唯一的破绽大概就是那篇名叫“寄生虫”的帖子。
它的影响力不小,这才引起了警方的主意。
不然单凭那个中年女人的口供根本无法把人给关在这里,还关了这么久。
简单的一番询问后,路遥也并未获得比刘叔更有用的消息,郑长江也只是把之前说过的,再重复了一遍。
一字不落的全都重复了一遍。
就像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在该用的时候拿出来,不用了再放回去,所以每一遍的说法都一字不落。
经过走廊,路遥又看到了那个跟录口供警察争辩的中年女人。
她的着装很朴素,褪色的红布褂搭配着一条土灰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解放鞋。
尽管有些土气,却异常干净。
比起刚才,现在的她冷静了许多,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很正常,才再次开口。
只是不管如何抑制,平静的音调里的震颤声依旧。
“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他平常很乖,胆子很小,也不喜欢说话,他平常很听我们的话。
从小到大唯一跟我们一次吵的大架就是因为想要毕业后去大城市打拼,我跟他爸都不同意。”
女人说到这,抹了下通红脸颊的泪水。
“后来,后来他还是出去了,刻意赌气不跟我们联系,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又过了一段时间,才终于恢复了联系。
一开始,他好像跟我们有种陌生感,不敢说话。
我还以为是他去了大城市不太习惯那边的生活,于是我们就安慰他,不管发生什么事背后都有爸爸妈妈。
我们永远会在你在外面撑不住的时候,等你回家。
后面,联系就开始频繁了,他的话也慢慢变多,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突然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是我儿子托梦给我了,他好像很害怕,睁大眼睛使劲眨眼,像是被什么人给胁迫了。
我想抱住他,却怎么都碰不到人。
他开始向我挥手,说再见。
尽管之后我们一直抱持联系,但那真的不对劲,他的性格变了,跟以前完全不同,其实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一种感觉,对面那个人……可能不是我们儿子。
那种不安感让我开始害怕,想起那个梦,我越发感到不安,跟他爹商量之后,才决定来到阳城。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这个人,不是我儿子。”
说这句话时,那个中年女人紧要着牙,很肯定的说道。
录这段话时,她努力保持着一个母亲的清醒,争取让每一字都让人听得清晰明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像这些人证明,她没有疯。
她很正常,每一个字一句话都发肺腑。
因为只有这样做,才会有人相信她,相信她说的话,才肯去救她的儿子。
记录这话的是个年轻警察,他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似乎对这些话已经麻木。
现在的所有证据都在证明,这个女人说的话完全不可靠,也不可信。
摆在眼前的数据、资料都证明郑长江就是他们儿子,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因为她的不可理喻,那个年轻的警员已经开始不耐烦。
“小李,刚才那段话都记录了吗?”刘振民脸色一沉,走过去拍了下那个警员。
后者这才连连点头,“刘叔,都记下来了。”
刘振民严肃道:“用点心,别愧对了这身衣服。”
“唉。”年轻警员连连点头。
他实在不理解刘振民为什么这副严肃的表情,明明,这已经是一件盖棺定论的小事,甚至称不上是一件案子。
何必为它劳神。
从走廊出来,路遥隐约听到那个女人偷偷啜泣。
“儿子……妈妈想你了……想抱抱你……”
……
几乎参与了审讯全过程的路遥心情同样沉重。
“刘叔,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明面上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