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壮实没有直接回答张有为的问题,反而面容不善的盯着张有为打量了好几眼。
这小子长得和个白斩鸡似的,眼神鬼鬼祟祟看着就不像是好人,贺老弟和弟妹刚来几分钟,这白斩鸡就跟了进来,指不定是想搞事情。
心里有了谱,牛壮实带着几分嘲讽的开口:“找姑娘?来废品站?你脑子坏了吧,耍流氓都没这么耍的,谁不知道我这只有废品没有姑娘,我看你岁数不大,应该还有救,出门左拐去县里医院查查吧,别耽搁了。”
张有为觉得自己被一个收破烂的给侮辱了,气的脸色通红,想要反驳,可是看着牛壮实那小山一样的身形,张有为又怂了,在心里暗骂,这地方真邪门,先是贺珣,再是这个收破烂的,没事长这么结实干嘛。
虽然心里忌惮牛壮实怕挨打,不过张有为面上还是强装镇定:“同志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问刚才来的女同志在哪边?”
张有为这又想整事,胆子还怂的样子,彻底愉悦了牛壮实,就这人实在不配跟贺老弟做竞争对手。
“哦--原来是找人不是找姑娘啊……”
牛壮实眼里的意味太明显,张有为脸皮在厚也是一个读过书的,接二连三的被说找姑娘也有几分羞恼:“我说的女同志是和我一起下乡的知青,你这人怎么这么下流。”
牛结实被人骂了也不生气,接着和张有为周旋:“这怎么能怪我,你自己没说清楚,你这人还真是脑子有病,话都说不清楚还怪别人。”
张有为深吸一口气,眼神不断的往废品站深处看,再说一会他哪里还有表现的机会,林书晚来这肯定是找东西的,他要是帮上忙,在那个泥腿子之前帮林书晚把东西找到,不就能多露露脸。
“是是是我没说清楚,所以刚才的女同志去哪边了?”
这废品站太大了,要不是找人费劲,张有为早就自己找了。
牛结实看着张有为这副着急的样子玩心大起:“害,你早说嘛,刚下那位女同志和别人一块来的,说是找什么东西,白斩……小兄弟你要是想表现表现可得快点不然就被人抢先了,喏,看见那边没,就在那边呢。”
指了一个和林书晚贺珣去的完全相反的方向,虽然也离着多远但是架不住他这东西多,走进去人都遮住了。
张有为也顾不上别的,顺着牛结实指的方向就往里走。
牛结实看了嗤笑一声,继续鼓捣破烂的收音机。
他这个废品站原本不大,说起来当年也是因为贺珣的缘故,废品站才能有这么大的规模,所以他和贺珣的关系自然是不用说。
他这废品站现在可是整个县里的龙头,刚才张有为走的那个方向,是杂物最多的每个一时半会的走不出来。
可是牛壮实没想到,他有心给张有为使绊子,可是张有为不走寻常路。
正常人都是走路,张有为不是,他着急找到林书晚表现自己,张有为管你这块有啥东西,踩着就过去,不行就手脚并用的还真就让她绕到了林书晚的跟前。
不过那也是十几分钟之后了。
林书晚此时专心致志的找养殖方面的书。
现在人都觉得读书没用,劳动人民才是最光荣的,所以书都在这废品站,就算有牛壮实的提示也不好找,牛壮实也就记得个大概,这里的书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还真找到了两本相关的书。
贺珣看着林书晚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的被感染,表情柔和了几分,不过下一秒神色就变得冷硬。
林书晚察觉到贺珣的变化,转头就看见了狼狈的张有为。
张有为不走寻常路,身上弄得有些狼狈,衣服有些皱皱巴巴,脸上带着汗水,喘着粗气,只有那油光铮亮的头发纹丝不动。
见着林书晚回头,张有为赶紧挺直了身体:“林同志真巧。”
然后看着面色不善的贺珣,张有为觉得自己莽撞了,不过心里想着这个蛮人在林书晚面前也不能动手,而且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所以张有为僵硬着跟贺珣也打了招呼:“贺同志也在啊。”
贺珣嘴角带着冷笑:“张知青这是配眼镜了,这次眼睛倒是不瞎了。”
一句话又让张有为想起自国营饭店的事情,只觉得贺珣这人真是粗鄙不堪,不过他不能再失了风度:“贺同志说的哪里话,真会开玩笑。”
然后又对着林书晚说:“林知青你这是要东西吗?正好我也要淘点东西,不如我帮你找吧。”
贺珣正要开口,被林书晚一个眼神拦住。
林书晚看着缠人的张有为一副想要刷好感的样子有了打算:“好啊,那真是辛苦张知青了,我想找点废报纸糊墙,知青点的墙漏风,可是你看这里都是书,这纸太小了没法用啊。”
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两本书。
这块她跟贺珣可是翻得差不多了,连报纸的影子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