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嘉福闻言,与书生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此人怎么个想法,便婉拒道:
“大侠侠义心肠,英某佩服,然我官府办案自有章法流程,就不劳大侠了。”
李鸿升有些哑然,不过想想也是,办案时让一个不知来路的人加入,确实不好,甚至他这种江湖高手,还在他们的怀疑范围内。
看来光明正大的不行,只能偷偷摸摸了。
遂抱拳道:
“既如此,是在下唐突了,希望英县令能早日破案,好还此地百姓一个安稳,告辞了。”
那高大捕快跟着走出相送,路上为英嘉福解释道:
“大侠勿怪,大侠一片诚信赤胆,林某佩服,然英大人亦有苦衷,待此事完结,林某再宴请大侠,好生赔罪。”
此时到近处,脑海方才浮现此人身份,其名为林兴昌,在江湖上小有威名,乃名将之后,一手陌刀刀法势大力沉,尤其擅长对付外功高手,因仰慕英嘉福为人而跟随之。
因为入了官府,所以百兵谱没有排列此人名次,但其武功绝不在一般高手之下。
客套几句,李鸿升就此离开,但转到一个无人巷口,便又使用隐身术,飞到府衙之上。
此时林兴昌刚刚回来,听得到其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大人,我已经送走此人,我观其神色言语,其可能与此事无关,或是真为侠义心肠。”
“纵是如此,我等与其素无交情,难以信任,其又武功高强,我身旁唯你们三人可用,岂能时时留一人监看?”
“且不说他,佑平,我令你所查之事如何了?”
“禀大人,近来襄阳试剑大会将要举行,诸多侠客途经我浔阳渡口渡江去襄阳,暂留浔阳的高手不多,能做下此等大案的唯有四人。”
“但江湖高手层出不穷,指不定某个默默无名之辈就有此等武功,再者,这些高手素来鹤立独行,不走正路,隐藏于浔阳的高手可能更多。”
有人长叹一声:
“唉,暗地里的先放下,先把明面之上四个厘清情况再说。”
“大人,此四人分为两拨,一拨是江南武林名宿‘清水剑’李肃庄门下两位徒弟,替师参加试剑大会,我与其中一人交过手,水平不在我之下。”
“第二拨人名声颇大,乃是百兵谱第三,江南武林第一人的‘神行无影’聂绍祺和他爱徒,其所来不张声势,我之前有幸得见一面,于街上巧遇,方才认出。”
又一人话语传来,听声音颇为活跃,应是那俊秀青年:
“大人,何不让我前往试探?由佑平设宴招待四人,我趁机去其住所翻找一番,必有所得。”
“不可,如此行为有悖道义,且非正大光明之举,受人诟病。”
“大人!”
“不必多言,佑平你继续说,此四人行踪可有异常之处?”
“‘清水剑’的两位徒弟倒是常常露面,或是参加宴席,或是与其他江湖人士比武斗剑,案发那几天皆有人作证。”
“但聂绍祺和其徒弟几乎整日不知所踪,若非偶然有几次见到,否则我都不敢确信此二人还留在此地,其确有大嫌疑啊。”
李鸿升听到有人断然反驳,是林兴昌。
“必不可能,聂绍祺素有侠义之名,又与这些人素无仇怨,怎么可能是他?”
“唉,正是因为他素有侠义之名,又嫉恶如仇,才有这可能啊。兴昌,这份案卷你且先看看。”
李鸿升有些心痒难耐,也想看看这份卷宗,但此等武林高手听声辨位几乎都是基本功了,李鸿升一旦下去必被发现。
嗯?必被发现?似乎无所谓啊?
一念至此,立刻维持住隐身术,一脚踏破屋顶,一跃而下。
下面四人反应很快,林兴昌立刻丢掉手中卷宗,提起陌刀便横扫而过,书生和另一捕快则立刻一前一后护着英嘉福往后院退去。
李鸿升一脚之上灌注灵气内力踢出,但他与这些人无冤无仇,也没太过用力,饶是如此,林兴昌陌刀依旧被踢飞,身形连连后退几步,脸上止不住骇然之色。
李鸿升不与这些人纠缠,直接将地上卷宗和桌上东西席卷而空,收入储物袋,随后一跃而飞,再破开一个洞飞离而去。
林兴昌用力拔出卡在柱子里的陌刀,好在此刀陨铁所制坚硬非常,小心戒备了好一会,才到后院去。
四人清点了一下,桌上所有东西都被拿走了,甚至英嘉福的县令大印都被一并夺走。
书生依旧面有惊色,问道:
“此鬼神耶?怎不见身影,又有这隔空取物之能?”
英嘉福冷哼一声:
“佑平莫要惊忧,世上岂有鬼神,其夺我卷宗印玺,必定是人,无非武功高点,会些奇门招数罢了。”
林兴昌苦笑一声,武功高点?这是高到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