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哥......”
杜小兰怯怯地站起来,一双动人的眼睛楚楚含泪。
细嫩的手攥着衣角,像受惊的兔子。
苏墨阳却连看她都没看,阴沉着脸对着一众不明所以的村民道:“这里面掺杂了烂根的药物,虫子可灭死,但庄稼也保不住!大家不要再浇了!”
“啊?那怎么办?可是我们已经浇了快一半了呀!”
“对啊,我家也浇了好多了,这可怎么办,指着这地吃饭哪!”
“杜小兰怎么这样啊,这不是害人吗?”
人群一下子慌了。
但也有几个觉得没那么严重的。
“先把虫子灭了再说,至于烂根,多冲几遍水不就行了!”
这说得也有道理。
王奎满身泥地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苏墨阳:“我看你就是不想让大家灭虫,不知安的什么心呢!小兰给的药自然是好的,我家就要浇,全部浇完!”
然后他对着村民煽动:“小兰的药本来就不多,你们不浇,那可没你们的份了,等着虫子把庄稼吃光吧!”
“好心拿出药来,还要被你们冤枉。小兰,你别哭,这些人全都没良心,刚才还夸你菩萨下凡,现在就骂人,把这些药倒掉,谁也不给了,让他们哭去吧!”
王奎夺过杜小兰手里的药,扬手就撒了出去。
速度快
得让杜小兰都没反应过来。
叶浅浅手疾眼快抓住了飘扬的黄纸。
杜小兰眼里闪过惊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去灭虫,都在这吵吵什么?”
县令带着人过来了,打眼一瞅,见到叶浅浅又回来了,不禁哼了一声。
苏墨阳默默地站到叶浅浅的身边。
将事情再次说了一遍。
刘县令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毕竟这是常松最得意的学生。
只是,却是比较烦躁,刚找的法子,这要是不行,那还怎么治理?
“这也不一定会烂根吧?”
叶浅浅闻了纸张里存留的药粉,冷声:“松蒲,芨紫,龙牙草,这三种皆是剧毒,合在一起,见血封喉,若大人不信,可随时找个大夫查验。”
“最重要的,这三种毒物皆有很强的附着力,也就是说,入到人体,排解不出,入到土壤,吸附土粒,大雨也冲刷不掉。”
她说完,村民全吓住了。
刚才还不以为然的,也开始咒骂起来。
王婶脸色一白,不禁哭起来。
“这让我一家七口怎么活呀!完了全完了!”
她一哭,带动一群妇人都哭天抢地起来。
庄稼就是她们的命根子,谁不是指着这点地过活,要是今年颗粒无收,就有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去。
到时候,要么背井离乡出去乞讨受
尽欺负,要么卖儿卖女做了奴才秧子。
怎么想都没有活路啊!
杜小兰惶恐。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帮帮大家,没想到被人骗了。”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刘县令不耐烦地呵斥吵闹的村民。
“好了好了!人家也是好意,被虫子吃光还不是一样没收成!”
艹!
老色批!
叶浅浅再次忍不住回怼:“被虫子吃光还好呢!起码第二年还能种地,洒了这药,至少三年地里有药物残留,种什么死什么!”
“嗷——杜小兰,你这个害人精!”
王婶恨极了,上前欲殴打杜小兰。
王奎连忙挡住,“你们别听叶氏的,她才学了几天药啊,懂什么呀!”
“她不懂,我可懂吧?要是有人质疑老夫的医术,不如去问问常院长!”
陆良气势汹汹地跑来,他怀里还抱着一只老母鸡。
身后还跟着一身凛然的沈宏毅。
刘县令诧异,此人的气势好强!
苍劲挺拔,脚步生风,虽面容邋遢却虎目精烁。
这谁啊?
陆良靠到叶浅浅身边,悄声道:“他又跟上我了。”
叶浅浅看了沈宏毅一眼,对他点点头。
苏墨阳不着痕迹地移动了一下身子,挡在了两人中间。
“老夫抱来一只鸡,是不是剧毒,一试便知。”
杜小兰
低着头,身体颤抖。
王奎又叫:“本来就是毒,要不然怎么毒死虫子!”
叶浅浅:“是要毒死虫子,但不能用这么厉害的毒,我这么说吧,庄稼的根系烂不烂掉咱先不说,要是庄稼吸进了这毒,长出来的米能吃吗?不怕吃死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