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概是被叶浅浅那话刺激的。
很久都不去想的事儿突然充满了脑子,有什么在复苏,扬头,他压都压不下去。
像毛头小子一般冲动。
叶城城和林哥儿回来的时候,院门依旧关着。
敲了几声没响应,俩人轻巧地爬上墙头,就被一声呵斥吓得差点摔下来。
“你们两个,学了功夫就是爬屋上房的?看明天我不告诉你们师父,让他好好管教管教!”
“爹,你锁着门呀!”叶城城不服。
“叶叔,大白天你穿着寝衣干嘛?”林哥儿疑惑。
还散着头发,这是刚睡醒吗?
叶叔很勤快,白天基本都在外忙活,还头一回见他睡午觉呢!
“今日不舒服,休息一天,你俩出去玩,别回来扰人。”
叶大明的表情比往日都要严肃,可能真的不舒服。
“爹,我们还没吃饭。”
"今日没饭,去铺子拿点钱,自己买吃的去!"
俩人一走,叶大明转身匆匆回了书房。
“老爷......咱们年龄大了,今日,就,就这样吧行吗?”
肖香芸满面羞怯将脸藏在被中,不敢直视,声音又软又绵,仿若醉了酒。
叶大明不满,又被她鬓湿无力的模样勾得火气再起。
“你敢
嫌我年龄大!”
“不,不是......”
接下来,又是一阵儿少儿不宜的声音。
房顶上,两个身影趴了半天,起初一脸蒙圈,叶城城还以为是她娘病了,在难受地叫唤。
只是后来听到他爹用从未温柔的语气哄他娘的时候,才渐渐听出不对来。
越听越不对。
里面是他爹吗?怎么能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
是他娘吗?怎么说话像没骨头似的。
再看林哥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左耳朵听了,又换右耳朵听。
叶城城脸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拖下了屋顶。
“我就说你爹和你娘有问题,嫂嫂说了,女人是用来疼的,可不是欺负的,听你娘哭得快断气了!”
叶城城往日听那些混子讲过些浑话,什么弄哭啊,求饶啊。
虽然他不知到底是做什么,但知道那是夫妻间的事儿。
是正常的!
姐姐之前说爹娘之间不对,现在应该对了。
俩人的说话虽然令人起鸡皮疙瘩,但是确实亲密了,爹还夸娘皮肤好。
“林哥儿,你要是敢出去乱说,以后再也不准来学武了!”
“你你你,行!反正那是你娘,你当儿子的不心疼,我更懒得管!”
......
叶浅浅一到街上,就被人拦截了
。
是江熠的随从。
江熠犯病了。
叶浅浅没想到他的病这么严重,就算长了瘤,也不是这发疯的样子。
他说脑子里有活物,在吃他的脑子。
他拿脑袋撞墙,随从用绳子将他绑在床上,他像野兽一样嘶吼,青筋毕露,漂亮的脸扭曲到面目全非。
“叶姐,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
叶浅浅只能先将他扎晕,临闭眼,他喃喃说着。
就算晕了,身体都处于紧绷状态,可见神经依旧在承受着痛苦。
“他多久犯一次病?”
“回姑娘,世子犯病时间并不固定,自十岁开始,每年有那么一两次,近两年开始频繁,有时候一个月,有时候几天,让人无法琢磨。”
叶浅浅此次才真正意识到,对于江熠的出现,其实她是欣喜的。
她是渴望有个同乡或者说是同类一起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他不能死。
她要救他。
“别住在客栈了,买个民居搬进去。”
随从对她很恭敬,有一人立刻着手去办了。
很快他们就找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里面什么都是现成的,叶浅浅知道江熠身份特殊,也不去过问宅院是怎么来的。
“叶姐姐,我哥的病,你能治吗?”
江念月年纪虽小,眼
里却透着一股成人的沉静。
以前她见过江熠发病,很恐怖,他院子里总有仆人莫名其妙地消失,她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
但自从两个月前转变后,哥哥就算再控制不住,哪怕疼得打滚,撞墙,都没有再动过一个仆从。
而且,他发病时,总会让随从将她带走,不让她看见。
以前的哥哥,她避着。
现在的哥哥,她不愿意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