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她没有醒,像个怕冷的小动物一样缩起来,轻轻抽泣。
苏墨阳知道她白日受了惊吓,可她那么快就镇定下来,他以为都过去了,却没想到,那一幕在她心里已经留下了深刻的恐惧。
以至于成了梦魇。
自责与心疼几乎将他淹没。
再坚强再能干,她也是个女子,且是一个心地纯良的女子,却因为他而沾染这世间的残酷与污秽。
甚者,这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所以,她如今需要的,是适应,适应这个畏强凌弱的世界。
苏墨阳忍着痛意,声轻却坚,“他们都是恶人,他们本就该死,你做得没错,下一次再碰到,出手要更快,更狠,因为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你。”
“恶人我便可以杀吗?”
“恶人可杀。他们没有户籍,没有身份,原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不,不想杀,不想杀......”她抗拒地摇头。
“好,不杀,我来杀。”终是不忍。
她抽噎一声:"你杀和我杀有什么区别......"
苏墨阳心头巨震,难以抑制的情感疯涌而出,如海啸,如烈火,扑向怀中的女人。
她的呜咽被吞噬,眼睫颤巍巍睁开又闭上,手抓着男人坚实的臂膀,感受着唇齿搅动,爱恋情深。
在一番狂风肆虐之后,再次陷入沉
睡。
第二天,叶浅浅又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夜里的脆弱再寻不到踪迹。
苏墨阳观察了一番,就放心去了书院。
刘氏养病,由巧姐儿伺候着,叶浅浅就去布偶作坊转了转,见到了若素的绣技,确实是十分高超,现在她就专门负责布偶身上的刺绣。
大家都是年轻姑娘和媳妇,聊不完的话题,工作气氛十分好。
大妞像换了人一般,不再低头垂脑,脸上一直带笑,面貌都俊俏不少。
当初看不上她的男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吧。
一群朝气蓬勃的女孩子,多好!
叶浅浅喜欢看这样的场景,心情很好。
“好好干,等到过年,我给你们一人发一件漂亮首饰。”叶浅浅鼓励。
大家听了欢喜极了,首饰是女人的最爱,里面三个又都是待嫁的年纪,嫁妆里又可以添上一样,别提多激动了。
叶浅浅走后,她们还唧唧喳喳的议论。
唯有若素不言语,认认真真地绣着图样。
“若素,一会儿田不缺过来,你和他去城里送货行不行,我想在这多缝几个。”苏小月期待地看着若素。
若素和她们不一样,她是苏家的丫鬟,干多干少都一样,不像她们是拿计件薪水的。
所以几个人背地里一商量,打算不再轮流和田不缺去送货,而是每天让若素去送,这样就能省出时间多做布偶了。
若素不敢答应,她远远地见过田不缺,长得人高马大,十分骇人,每次他一来,她就找借口躲到李婶家,等他走了她再回来。
“我不去。”她低声拒绝。
“若素,求求你了。”
“若素,我家真的需要银钱,下个月我姐就要出嫁,我想多给她准备些嫁妆.....”
"若素......"
“好了,小月,别难为若素了,咱们还是轮流来。”福顺媳妇打圆场了。
苏小月有些不高兴,就没再说话。
叶浅浅又往西走,看了看香皂作坊,已经封顶了,晾晒几日就可以进人。
可以招工了。
她去找里正,让他和村民说一声,姑娘,媳妇儿的都去苏家门口应聘。
“嫂嫂,咱家来了两个人,要见你。”
林哥儿跑来寻她。
“什么人?”
“不知道,穿得怪好,嘴巴也甜,一口一个苏小公子,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肯定是有求于你。”
"哈,你还不是太蠢。"
“那是,最近吃得好,可能开始长脑子了。”
来找叶浅浅的,是两家人,是那天宴会上认识的两位夫人店里的管事。
为肥皂而来。
叶浅浅没有答应,但也没有说死,只说现在产量少,作坊正在招工,以后或许有机会合作。
两位管事一个姓董,一个姓秦,二人也是相识,客客气气的,带的礼也不少,一
再说有机会首先考虑他们之类。
还帮忙搬桌子到门口,看着叶浅浅开始招工。
二人对叶浅浅招工的方式十分稀奇,不是草草询问几句,而是像朋友聊天一样,偶尔抛出一个问题,也是稀奇古怪。
比如,你走在路上,碰到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