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清同样被喂了软骨散,浑身没力气,想爬也爬不过来,那没骨气的样子,形如街头乞丐。
真是又蠢又怂蛋。
然而这样的人,竟然在安阳做了多年的夫子。
古代的教育是有多缺失。
叶浅浅不理会她,对卫静之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只是有些问题想请教。”
这倒是有些意外。
都到这个时候了,请教问题?心理还挺强大。
“我丈夫死的时候,全家被小叔子的赌债逼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怀着身孕找了一个私教地话,自己舍不得吃喝,供着一大家子人。
那时候,婆婆夸我,小叔子说长嫂如母,小姑子说我是全家的恩人。
后来在闫世增的帮助下,创办了女学,日子开始过好了,这些年,李家的风光全是我赚来的,我不理解,到最后,为何却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你说的孝,我做到了,丧身失节也是当初被逼的,难道全家人的命和这么多年的孝义换不来一句解释,哪怕质问一句也好,可他们,迫不及待地就将我舍弃,连看一眼都觉得费功夫。
我想不明白,你可否为我解惑?”
“因为你蠢。”叶浅浅道。
“其
实我讲的那个大儿媳和小儿媳的故事,还有后半截,那就是家里赌博的小儿子回来了,知道自己的媳妇儿天天出去混迹在男人中做工,才得了钱请了大夫,他心里就埋了一根刺,总觉得是媳妇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之后就动不动责骂,羞辱,时间长了,过去的闲话再次被邻居提起,当初感激她的婆婆也觉得她辱了家门,大儿媳为了自己的地位更是添油加醋。
后来,小儿媳就被卖给了赌坊收债的,她也自问,到底做错了什么?
最后,她想明白了,错的不是她,是无情无义的婆家人,是那个不讲理的世道,是她自己蠢,拿着一片真心喂豺狼。”
“卫静之,你现在知道你宣扬的所谓女德有多害人了吧?你自己看不出婆家是群什么玩意儿?自己愿意去犯贱,宁愿牺牲自己去养一群不知道感恩的东西,还自称孝义,到头来,人家把你当垃圾一样丢弃。
当初你一个怀孕的女人去找活计,好手好脚的小叔子在做什么,婆婆在做什么,小姑子又在做什么,我家8岁的妹妹都能上山采药,身体不好的婆婆从不闲下来,你家的那些人,任你一个孕妇出去
养一家人?卫静之,你不过是感动了自己而已,这就是愚蠢,你有这些下场,早该想到。”
卫静之干枯的眼眸失焦,仿佛回到了那段艰苦的岁月。
是了,当初婆婆也不过40,身体没有任何毛病,却已经是当上了老太君的日子,两个媳妇儿伺候的路都不愿走动。
小叔子年轻力壮,却不找正经活干,只知道偷偷去赌。
小姑子好吃懒做,连衣服都要让她这个嫂子洗。
是她太蠢啊!
叶浅浅骂:“你自己套上枷锁就罢了,还妄图给所有女人都套上,蠢不死你!”
“所以,所谓孝道,是有条件的是吗?”
“夫风化者,自上而行于下者也,自先而施于后者也。
是以父母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矣。”
卫静之喃喃:“夫不义则妇不顺......夫不义则妇不顺......哈哈哈哈哈——”
她笑起来,不是那种凄凉假笑,是开心的笑。
叶浅浅和厉捕头对视一眼,都不明白她怎么了。
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露出混杂着血的牙齿。
“错的原来是对的,对的却是错的,哈哈哈,说得好啊,原来我没有做错!”
“你在说什么?”叶浅浅问。
“其实你将责任推到闫世增身上,或许惩罚还小一些,原本那些人就是他的,不是吗?”
李文清听见此话,眼睛充满期冀地看向卫静之。
卫静之堪堪止了笑,抬手抹了抹泪,挑衅一般斜着眼睛问:“我为什么要推在他身上,留下他,说不定还会给你制造麻烦,不是吗?”
“哼,早跑得没影了,你以为你是谁,他还会为你报仇不成。”叶浅浅嗤笑。
他当然不会为她报仇。
她又算什么东西呢?
不过是那人消遣的玩意儿罢了。
但这些年,也确实因为他的庇护,才让她风光了这么久。
她真不恨。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笑吗?哈哈,因为,我丈夫,是被我杀死的!”
看着叶浅浅和厉捕头震惊的眼眸,她又笑起来。
“你说的,夫不义,妇不顺。他为了一点钱财,将我迷晕送到了闫世增的床上,那时候,我都有了三个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