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醒了,没有变得更傻,反而恢复到从前了。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他竟然又不记得了。
对于这个结果,大师兄还算满意。
但叶浅浅,却觉得始终是个隐患。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你刚才落水了,水淹没了你的头顶,涌入你的鼻腔,眼睛......”
十三摇摇头,目光澄澈无垢,"真的不记得,咱们回岸上好吗?我不喜欢这里。"
画舫划回了岸边,几行人下了船。
叶浅浅对五灵公子道:“船钱我交了,不游也是浪费,公子难得出来,在上面清净一会儿也好。”
“奴谢先生。”五灵公子垂着头,恭敬行礼。
大师兄冷冷地瞥了一眼,目光晦暗。
十三被几人簇拥着往回走,叶浅浅到半路就拐了弯。
“小谷主,您去哪?”大师兄急喊。
她不会又回头去找那个贱奴吧?
“我想我娘了,要回家。”
大师兄愣住,看着叶浅浅的身影渐渐走远。
"她认别人当娘了,那师娘算什么?"
老七不解:“不是啊大师兄,小谷主嫁人了,自然有两个娘,她回家也好,省得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啊,原来
是回婆家。
大师兄心情好了些。
“十三,你怎么了?”
十二焦急问:“可是头疼?”
十三捂着额头,眼中恍然,“我好像记得我落水了。”
大家纷纷道:“对,你落水了。想起之前的事了吗?”
十三摇头,"没有,我记得落水时好像听见师娘喊我。"
大家有点失落:“不是师娘,是小谷主喊的你。”
他们也不知道小谷主为什么最后喊了那么一声,在计划里并没有这一项。
“不是小谷主......”十三喃喃。
小谷主的声音清脆饱满,师娘柔声细语,就算高喊也没有小谷主高亢。
他听见的,明明是师娘的声音。
“十三你说什么?”
“没什么。”
十三觉得肯定是自己糊涂了,他脑子本来就有问题。
第二日,大师兄一个人出了女学。
他去了望舒馆,点名就叫五灵公子。
接待的小倌很为难:“公子,五灵已经很久不服务客人了,要不您再选别人吧。”
“我就选他,带我过去!”
笑话,骗谁呢?昨天还跟着人出去呢!
是打量他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吗?
不就是想多要钱?
大师兄扔
出一袋子钱,神色傲慢地抬高下巴。
这个小倌馆并不大,人也不多,接待的又见他气质不俗,长得也贵气,不敢得罪。
又想到五灵好像正需要钱,说不定也愿意接待。
赶紧拾起地上的钱袋,引他前去五灵的房间。
大师兄冷笑了一声。
只是没想到,此刻主人好像正在五灵的房间,而且两人正在争吵。
“五灵啊五灵,你可真是天真,看了几本落霞先生的书就觉得自己也能干一番大事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比妓子都不如,是哪来的脸说要重新做个人这样的话。
赎了身要做什么,做乞丐还是扛沙包,看看你的身板,你做得了什么呀你!既入了地狱还妄想爬上去,脑子清醒点行不行?”
这声音好生刻薄!
大师兄皱起了眉头。
“我不管,你答应过我,攒够了500两,就容我离去的。”
与刚才那尖锐的声音相比,这声音弱得跟没吃饱饭似的。
脑子里忽然浮现昨日在船上时,那人低眉垂目的模样。
还有小谷主的训斥:说话专往人心上戳刀子。
大师兄有些恍惚,怎么觉得小谷主的阅历
比他这个快四十的人还要深刻。
他这个大师兄,做得真是惭愧。
里面那个尖锐的声音又响起来。
“晚了!上次我答应500两,现在得1000两!你要现在凑够我就成全你,没凑够,那就乖乖地跟了赵大爷!”
“爷,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五灵声音悲愤,带着颤音。
就算如此生气,也感觉绵绵无力。
大师兄只觉得他一个男人太过柔弱,跟一个女人似的,原来他的声线就是如此,那天并不是故意发嗲。
他不知,馆里的小倌,从小被人灌药,怎么可能长出健康的身体。
“呵,是你自己异想天开,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迄今为止,从这馆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