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老夫人。”
两人走后,刘氏又对上苏墨阳。
“说实话,我真讨厌你现在的样子!”她丝毫不遮掩对这个儿子的不喜。
“我的阳哥儿,绝不该是这个样子!他会笑,笑起来好看得很,特别是看浅浅的时候,你会感觉他的眼睛像天上的星辰一样耀眼,我这个做娘的,每每看到,也忍不住会笑。”
“我们一家,晚上会待在一起,浅浅给我针灸,给巧姐儿讲故事,林哥儿乱打岔,阳哥儿剥果子倒水。”
想起从前在村里的日子,刘氏忍不住眼红。
苏墨阳能想象到那种画面。
确实很温馨。
可他从未经历过。
他的记忆里,是他抄不完的书,连家都舍不得回。
娘有做不完的活,哪有时间休息。
巧姐儿和林哥儿小小年纪,懂事得让人心疼,捡柴割草,累得有时候烧着火都能睡着。
娘说的悠闲的生活,他没经历过。
反而因为叶浅浅的到来,更加雪上加霜。
好不容易作书开始赚钱,却马上给她填了印子钱。
后面因为她愚蠢地闯入文觞会,让他失了辩文资格,还差点被学院除名。
那一次,连院长都对他失望。
关于她,真的没有半点好的记忆。
对娘好,对弟妹好的叶浅浅,他没有感受过。
或许,她真的很好。
可不属于他。
刘氏又说:“我觉得你是忘恩负义,可浅浅说不是,好,她说不是就不是,可我宁愿你忘记了我们所有人,只要记得浅浅,因为有浅浅的苏墨阳,才是有血有肉的苏墨阳。”
“你说,你还会不会成为那样的苏墨阳?”
还会不会成为那样的苏墨阳?
怎么可能?
他做不成那样的人。
他的心早就冷成了石头。
或许,是得知家破人亡的时候,或许是被盗取成绩,被人冤枉作弊关入大牢的时候,或许是被苏正平的人砍废右臂的时候。
或许被压着钻胯的时候。
或许替身陷囹圄的二皇子挡刀,坠入悬崖,伤了脑子后被整个村子的村民当做牛羊献祭的时候。
或许。
是他屠尽全村一百八十口的时候。
他早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