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谢老侯爷递了消息进来,求叶浅浅帮忙,能否请苏墨阳劝解皇上,放了谢欢语。
叶浅浅这才知道谢欢语已被困在宫里多日。
苏墨阳回府后,她让白芷端了点心随她一起去书房。
临近时,听到从书房内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大人?”
大概过了那么两三分钟的时间,才听到里面说了一声:“进!”
叶浅浅是第一次来这书房。
藏书很多,她知道很大一部分是白芷几个从原先的苏府带过来的。
每一本都是他所珍爱,甚至和她一起探讨过的。
她只是淡淡扫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
书桌上摆着一个小匣子。
那里藏着他的小秘密。
她以前想要打开瞧一瞧,却被他阻止。
不是什么见不得人,而是隐秘的少年羞涩。
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想过打开。
她尊重,也喜欢他保留的那份少年心性与纯真。
苏墨阳除了眼睛有点发红,没什么异样。
看她的眼神依旧陌生而疏离。
或者,还带了些防备。
“出去。”他对着白芷冷言。
白芷还是听从叶浅浅的指令。
叶浅浅对她点点头,她才默默地退出去。
明明都是他的人,却全对他的指令视而不见。
四
个丫鬟,还有迟招和三力。
迟招没死,他的人早汇报过。
而他不肯再回来做他的暗卫。
理由就是:“公子曾说过,若有一日他做出伤害夫人的事情,那他就不是他,该杀就杀,该剐就剐,保全夫人。”
苏墨阳可以除掉一个不忠心的奴才。
但是他没有。
他实在想知道叶浅浅和那个人之间的情谊到底有多重。
那个人很爱叶浅浅,他已经窥探到了。
叶浅浅对那人又有几分真情呢?
“我找你,是为谢欢语的事。”叶浅浅开门见山。
她身体不好,直接找了个凳子坐下,不让自己受累。
“强扭的瓜不甜,皇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非要强逼一个不愿意的女人留在宫里,影响他的贤德之名。皇上信任你,你能不能劝他一下?”
“不能。”
“......好吧,我也只是受人之托,但引起谢家不满,并不是件好事。”
"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要一个寡妇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谢家不满就是不知好歹,有不臣之心,除掉便是。"
苏墨阳阴气沉沉,并不是在说笑。
叶浅浅有些僵。
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这人不是苏墨阳,她不能随着心思胡乱说
。
“我刚才胡说的,谢家没有不满,你就当我放屁。”
苏墨阳皱眉。
真粗俗。
见她想要起身,他狭长的眸子闪了闪。
“告诉谢家,别费心思,皇上心中有执念,谢欢语逃不掉。”
叶浅浅心中冷笑。
有个屁的执念!
当初谢欢语被人害得半死不活,那个狗玩意儿但凡关注就不会不知。
如今一句执念就把人弄宫里去了?
要不要脸!
叶浅浅眼里的讽刺太明显,让苏墨阳很不高兴。
他好心解释,她却不领情。
女子太有本事了不是好事,瞧,根本不把男人放在眼里。
“那日去了一趟大安寺,发现一个有趣的东西。”
苏墨阳从那个匣子里拿出那一条祈福带,慢慢摊开在桌子上。
叶浅浅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那些字上。
苏墨阳盯着他,颇为惋惜实则恶毒地说:“真可惜,感觉你们的爱情还挺凄美的。”
叶浅浅收回目光,笑了笑:“不可惜,白头并非雪可替,相识已是上上签。
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天长地久。
他离开的时候,我在他心里。
往后余生,他在我心里。
我们遇见彼此,已足够幸运。
像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爱是何,我倒觉得更可怜
。”
“你说我不知何为爱?”苏墨阳阴郁冷冽,目光森冷如刃。
“懂爱之人说不出这样的话。”叶浅浅毫不客气。
心里有爱的人,怎么会对别人的爱情恶意满满。
他怎么可以肆意锥刺一个失爱女人本就痛苦的心脏。
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