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缩了,红秋在一旁也没有催她,两人在门口站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江芷萝似终于鼓足勇气想要去扣门,可手刚刚碰到门,那大门突然吱呀的响了一声,竟是打开了。
门打开了,不知是不是天意,江芷萝抿了抿唇终究没忍住踏了进去。擅闯他宅,这要是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现在她已然顾不得这些了。
宅子占地不小,里面装饰典雅精致,门前花园里的花朵含苞待放,即使在这深秋也是一片姹紫嫣红,足可见平日打理的有多上心。
府上应当没有多仆人,江芷萝带着红秋两人穿过前院走到后面的卧房都一直不曾有人察觉。
第一次来这里,江芷萝完全是无头苍蝇乱转,她边找边在想此刻的纪修然会在何处,会不会不在宅子里而是在官署里,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她误会了,江夫人也误会了,其实这里住着的女子和纪修然没有任何关系呢?
即使到了此刻,她心中仍旧抱着那一丝微弱的期待。
直到她误打误撞走到了某个房间的窗外,屋里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透光窗户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夫君,你已经在妾这里待了快半月了,一直没回去看姐姐,姐姐她不会生气吗?”
女人的声音含羞带怯,透着浓浓的依赖和娇软,是江芷萝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的讨好和迎合。
她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着那最终的凌迟。
“她不会,阿萝是个很识大体的人,她不会无理取闹的。”
男人的声音那样轻微,却听的是那么清楚,那把悬在江芷萝心脏上的刀终究是深深的扎了进去,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同床共枕三年的人,他的声音她怎么会听不出来,纪修然一句话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她辗转反侧,闭目塞听不愿意相信的事实,终究是以这样不堪的方式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屋里男女的对话还在继续,女人故作体贴姿态:“妾知道夫君同姐姐感情深厚,远不是淼儿可以比的,淼儿只是不希望因为妾的原因让夫君和姐姐生分,毕竟姐姐才是夫君的最爱,妾爱夫君,自然也希望夫君能开心。”
这话面上看着是识大体,实际上每句话都别扭至极,分明是在挑拨离间,这么明显的内涵,她不相信纪修然那么聪明的人会听不出来。
“淼儿这说的是哪里话,在我心中淼儿和阿萝一样重要,更何况淼儿你肚子里还有咱们的孩子,我自然是更疼惜你一些。”
江芷萝有些站不住了,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幸好红秋在后面扶住了她。
“夫人”红秋有些难受的吐出一个气音,被江芷萝沉默着摇头制止了。
她近乎自虐的听着两人调情,任由凌迟的刀一刀一刀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那夫君最喜欢妾什么地方?”女人高兴的问。
“喜欢你——温柔,可爱,小鸟依人又惹人怜爱,更喜欢你……”
后面的话应该是两人靠在耳边说的,声音太小了,外面听不见,可两人暧昧的笑声刺耳,总归不是什么能见人的东西。
青天白日便如此放荡,果然是养在外面的女人,只擅长以色侍人。
江芷萝不耻同这样的女人比较,可纪修然接下来的话,直接将她的脸面摔到了地上还肆意践踏。
“这便是我喜爱你的原因了,你热情,像一团火一样,没有男人能够抵抗你的魅力,而阿萝”纪修然说到这,竟然叹了一口气,似无奈,也似无言。
女人缠着不放非要男人说出来两人的差别,纪修然享受这种被女人依赖纠缠的感觉,两人笑闹了一会,纪修然才悠悠的说到:
“阿萝嘛,她容色倾城,端庄优雅,身上有大家风范,看着一点都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贫家女,只是美则美矣,她太好强了,失了女子的柔美,尤其是在床上,古板又僵硬,实在是有些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