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黄鹤楼在哪儿？”
“这不是。”
“这就是个铜的尖屋顶啊，楼呢？”
“二斤哥说过十多年前被火烧了。张总督计划用铁构架重修，钱一直没攒够。”
“兰迪老大让你去伯尔尼看圣级大会，你不着急，却领我来看这么个剩下的屋顶？”
“圣级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会飞能打么？我都见过好几个了。
白大哥跟我说过，风景本身不重要, 风景里蕴含的文化才是重要的，这叫什么文景观。”
“人文景观，海青你不用装有学问，我还是喜欢听你胡说八道。”
“我不着急啊，是因为听说菲利普亲王也来参加圣级大会了。
你要是跟去了，多半就得被他捉回家去，我想跟你多玩儿会儿。”
“这话我爱听, 不过啊，我也不能太任性。
出来这么久了，菲利普叔叔要是一直找不到我，会被我爸爸妈妈责骂的，我确实得回去了。”
明娜不是小桂子，还是掂的清轻重的。偶尔跑出来散散心，终究还是要回去承担王室的责任。
“不过啊，我总怀疑，你一直不肯带我去伯尔尼，一定另有原因。”
能言善辩的三毛难得突然语塞，明娜悄悄微笑。
她早就隐约听奥斯曼说过安妮什么的，这伯尔尼啊，自己一定得去看一看。
三毛万般无奈地跟着明娜一起点亮了回城符，内心惴惴不安。
三毛一直自负急智，可是现在忽然发现，女人都是福尔摩斯，连明娜这么小的女孩都是。
而且女人要是犟起来，根本说服不了，这世界上原来有急智解决不了的问题。
感受着身体被魔法牵引, 变成量子态, 转入虚空，瞬间从另一面重新组合，三毛头一回诚心地向光明神祈祷。
“光明神啊，您老人家一定得保佑我渡过这次的难关，我愿意花一万——嗯，五千金币给你修个庙，增加香火。”
不知道是因为光明神已经完蛋了，还是三毛突然抠门，不够虔诚的原因，三毛的祈祷完全没起作用。
刚和明娜一出现在伯尔尼庄园，恰好碰见安妮端着一盘子水杯路过，是给开会的圣级们送去的。
把托盘放在旁边的窗台上，安妮热情地迎了上去。
“海青你怎么才来，你们小队的其他人早就到了。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想没想我？答应我的礼物呢？”
然后就如三毛预想的最坏结果一样，峰峦如聚，波涛如怒，三毛眼前一黑，光光的脑袋就陷了进去。
三毛脑袋轰轰地, “完了, 坏菜了。光明神你个老家伙是个不靠谱的，多半已经驾崩了，五千金币的庙别想要了。
咦？怎么伯尔尼大学校服的扣子也这么硌脑门儿？”
过了好一会儿，安妮放开了三毛，三毛深感奇怪，咦？怎么什么风暴也没有？
明娜非常有礼貌地上前，拉住了安妮的手，“姐姐，你就是安妮吧？
海青跟我说过你好几次，他说他可喜欢你了，这次特意给你带来了特别的礼物。”
“是么？你是——”
“我叫明娜，来，过来，我跟你说点儿事儿。”
安妮一挥手，一个姐妹帮她把水杯送了进去，明娜把安妮拉到了一个角落里，两人小声嘀咕了半天，不知道在说什么。
在三毛的担惊受怕中，两人总算唠完了，非常友好地互相摆摆手再见。
明娜一拉三毛的手，“海青，走，咱们进去看看，这帮圣级都是什么样子。”
三毛只觉得自己脑袋左面装着热水，右面装着面粉，中间的隔断突然被抽走了，现在一脑袋糨糊，迷迷糊糊被明娜拉进了会议室。
以前在街头混的丰富人生经验仿佛离他而去，这个世界变得陌生了，怎么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会议室里，菲利普亲王正在低头沉思。
作为一个小国的圣级，菲利普亲王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这个关乎龙族命运会议决议的最关键一票。
本来他事不关己，是想弃权来着。
尼德兰以前可是阔过的，海上马车夫名扬天下，是大灾变漫长的黑暗时代结束后，继西班牙之后的第二个海上霸主。
不过那是昨日黄花了，现在精灵联邦已经取代了尼德兰成为新霸主好多年。
过去的恩怨是算不清的，现在欧罗巴各国王室互相联姻，都是亲戚，包括被孤立的露西亚王室都一样。
本来他以为魔族一定会反对，那反对的超过半数，自己这票无关紧要，弃权拉倒。
谁知毕典菲尔特好死不死地投了赞成票，这就让夹在精灵联邦和魔族之间的尼德兰难做了。
菲利普亲王既不想得罪精灵联邦，也不想得罪魔族，现在还非得选一个不可，弃权的话就没法形成决议了。
正在犯愁，一眼看到和三毛一起溜进来，在后面看热闹的明娜，心中狂喜。
找到明娜这件事可比这个跟自己没关系的决议重要多了，当即站了起来，直奔明娜而去。
明娜刚说了声，“菲利普叔叔——”
就听“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