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他当成什么见鬼的大好人一样。
陌生的甜味儿在嘴里漫开,他赶紧把东西咽了下去。
他果然已经过了爱吃甜的年纪。
到了宋府先看了宋微阴的情况,他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才放心去见宋夫人。
见宋云声是在会客的地方,而见宋夫人是在她住的院子。
王六把他们带到室内,一个圆脸上了年纪的妇人在哪儿候着,他上前喊了一声:“娘,我把人带来了。”
妇人原本绷着的脸露出一点儿笑:“做的不错,我去把夫人请过来。
两位贵客先坐下,夫人稍后就到。”
庾欣枝挨着谢峻遥坐了,闻到空气中有丝丝缕缕的药味儿,约莫着宋夫人估计身体不大好。
妇人搀着一个衣着淡雅的女人出来,即使她已经往脸上擦了脂粉,也能看出她脸上的病容。
坐下后强打起精神朝着庾欣枝他们说:“两位久等了。”
话刚落拿起帕子咳嗽了几声,咳得让人揪心。
“哪里的事,我们也是刚坐下。”
庾欣枝担忧地看着宋夫人,觉得她就像秋末的芦苇杆,轻轻一折就断了。
“家里的厨子是我出嫁那年带过来,京城有名的厨子,就想着让你们尝尝他的手艺,不知庾姑娘和谢公子可还吃的惯。”
宋夫人柔声问。
“多谢夫人心意,吃的惯的,王六一大早就带了一大桌子菜来,处处周到,我只恨不能再多出一个胃来,将菜的滋味个个尝尽。”
宋夫人被这话逗得嘴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抬手示意:“王六差事做的不错,该有赏。”
妇人立刻会意,拿出一个小荷包,给了上前领赏的王六。
王六依旧是标准的笑:“多谢夫人。”
“庾姑娘,昨夜的事我听拾翠说了,若不是你们在,只怕我儿已经没了性命,这些银子,权当一点儿心意。”
说完婢女上前,捧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面额不等的银票。
庾欣枝下意识就是要拒绝,旁边一直默默当背景板的谢峻遥扫了她一眼,先开了口:“多谢夫人美意,只是这些我们的确用不上。”
嘴角微勾:“宋公子这件事,我们会彻底解决,到时候还望夫人答应我一件事。”
宋夫人挥手让婢女回去,审视谢峻遥一番:“若是谢公子能彻底解决我儿祸患,一件事而已,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即使是上刀山,下……也会为谢公子做到的。”
说到火海二字,大约想起宋微阴的情况,宋夫人跳了过去。
“夫人说得严重了,此事简单,只是向宋老爷打听一个人罢了。”
庾欣枝朝谢峻遥处望了过去。
他来这里也是为了找人吗。
宋夫人颔首:“我回头会向老爷提及这件事的。只是两位如今对微阴的情况可有头绪?”
庾欣枝皱眉:“目前排除是妖物,也不像邪咒,还不能完全确定是什么。”
不自觉地向脖子前摸,没有摸到银羽,才想起放到衣服里面去了。
她的银羽是来自一种名为蜀离的鸟,这种鸟是天生的妖物,一辈子只有三根长长的尾羽,每五十年长一根,身死之后,尾羽会立刻消失。
即使是他们家传承了这么久,也才只得了两根,一根在库房用特殊方法存着,另一根被庾衍清特殊处理后成为一根银羽,挂在了庾欣枝脖子上。
银羽遇见邪恶的妖怪,会嗡动,感受到普通的妖物,会发出鸟鸣声。
昨夜银羽没有动静,不是妖。
按照她的观察,也不是邪咒。
虽然他们家最擅长的不是咒,但是庾衍清在她年幼时专门请擅长此道的世交江家仔细教她,判断这个她还是会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正在纠结之时,旁边谢峻遥悠悠开口:“是怨气,也不是怨气。”
庾欣枝闻言诧异望向谢峻遥,他没看她,自顾自地解释:“我昨夜观察宋少爷,发现他身上有一股浓重的怨气,这种情况一般是枉死的厉鬼身上才会有,在活人身上很是少见。
但这不是宋少爷夜夜陷于噩梦的原因,是因为有其他东西,让他产生火烧的感觉,而这股怨气,放大了他的疼痛。
也就是说宋公子是因为怨气压制自身阳气,日渐虚弱,又日日承受十倍百倍火烧的痛感,才会成为如今这副病重的样子。”
宋夫人自听到“怨气”两字之后,神情就不对起来,像是想到什么东西,脸上似哀似怨,至谢峻遥讲完,又问:“那源头又是什么?”
谢峻遥手指在桌子上轻敲:“我有所猜测,但今晚还需要证实一下。”
眸光似箭,直直看向宋夫人:“只是我还要问夫人一句,宋家以往可与什么人结过仇,有过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