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辛辛苦苦给苏幼仪剥蒲萄,她好意思拿他剥的蒲萄籽吐他。
季玉深嘴上嫌弃,下一个蒲萄到底还是塞进了苏幼仪嘴里。
于是苏幼仪心满意足,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
元治坐在前殿批阅奏折,好不容易瞧完了今日折子,他站起来伸个懒腰,“走,去杏花春馆。”
小纪子连忙上前,“皇上忘了?今日皇后娘娘去学堂给六王爷和七王爷他们上课了,不在杏花春馆。”
“哦……”
元治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确有其事,“那宸儿呢?皇后去学堂了,怎么不把宸儿抱到朕这里来?”
小纪子笑嘻嘻道:“奴才也想着呢,早就命人去接大皇子了。可杏花春馆的宫人说大皇子也叫旦儿姑娘抱去学堂了,皇后娘娘说有大皇子在,她心里才能安稳。奴才想着大皇子在皇后娘娘肚子里听书长大的,去学堂一定也能适应。”
元治听罢笑着摇摇头,“皇后自己刻苦勤学到十二分,连带大皇子也不放过。朕想起朕小时候,都是父皇督促着我们读书学习。如今大皇子却不需要朕督促了,他的母后自会督促他。”
小纪子听了暗暗咋舌。
大皇子还不满半岁,就有这样的父皇和母后,恨不得让他半岁就开蒙,也不知道大皇子再大几岁要怎么被压着读书。
他想想都替大皇子害怕。
见他不接话,元治瞪他一眼,“想什么呢?既然皇后带着大皇子去学堂了,咱们就去看看小公主吧。”
“哎。”
小纪子应了一声,连忙朝殿外喊,“备撵轿!”
……
和嫔和小公主所在的碧桐书院,风景宜人,就是离正殿远了些。
平日元治也少过去,毕竟和嫔刚出月子还不能侍寝,她自知自己身形臃肿尚未恢复,没事也很少往元治跟前凑。
元治乍一过去,还是白日,和嫔少不得惊讶。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彼时敏贵人、钱常在和孙常在都在和嫔殿中,她们正在为小公主绣杜兜,敏贵人针线工夫最差,一边做一边跟着其他三人学。
听见通传,她们几个还没来得及散去,元治已经进门了。
众人只得整整衣冠,出来见驾。
元治本是来看小公主的,见着碧桐书院如此热闹,未免有些惊讶,“你们四个聚在一起,做些什么玩?”
和嫔上前回话,“皇上,我们在给小公主做杜兜呢。因敏贵人针线活差,我们三个就带着她一起,想着可以教教她,让她快点进步。”
元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桌上有四个绣绷整整齐齐地围着桌子放着,可以想像她们四个头碰头在这里一边刺绣一边互相学习的场景。
元治笑了笑,“是朕来得不巧了。”
“哪里,是我们在这里不巧了。”
钱常在笑道:“皇上是来看和嫔姐姐和小公主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告退了。”
说罢看了看敏贵人和孙常在,三人一道福身告退。
元治却道:“不必,朕本就是闲来无事来看看你们的,也不单是为和嫔和小公主。既然你们都在这里正好,省得朕一处处地去,坐吧。”
他说着,目光不自觉落在敏贵人身上。
他很少召幸敏贵人,对敏贵人甚至还有些陌生,以至于每次见到她这张脸都颇有惊艳的感觉。
敏贵人到京城后一洗草原女子的做派,气质温和娴雅起来,皮肤似乎也养得白了许多,身段也娇软不少……
和嫔忙朝宫女道:“快,把小公主抱来给皇上看。小公主也有几日没见着父皇了,皇上也瞧瞧她胖了没有。”
“你照顾得细致,一定胖了。”
元治打量了和嫔一番,和嫔生完小公主不久,尚未完全恢复,身段还有些臃肿。
不复从前艳光。
可元治看了并不觉得丑,他道:“和嫔生下小公主,功不可没。朕近来常听人说你行事比从前细致周到多了,如今见你如此照顾敏贵人她们,可见这话不假。”
和嫔自惭形秽,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从前好看了,很怕被元治打量。
偏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和嫔更加害羞,“皇上谬赞了,臣妾从前年纪小不懂事,惹皇上笑话了。如今都生了孩子做母亲了,怎么能像从前一样不稳重?臣妾都是和皇后娘娘学的,若皇上觉得臣妾有学到一点,那臣妾就欢喜了。”
和嫔以为他说的是她们带着敏贵人学刺绣的事,殊不知元治说的不止是这事。
他还知道贵太妃和和嫔一起去长春仙馆,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小纪子派人去探查,才知道是李嫔占用了敏贵人的房舍,导致敏贵人那边腾挪不开。
敏贵人无根无基,在宫里不受待见,和嫔为了她去得罪李嫔,可见她心中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