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干瘦,笑着咧开了嘴招呼着:“阿郎,小娘子,喝碗凉茶吧。一碗凉茶沁心脾,解渴提神行百里。”
越葳对钱传瓘道:“走了这些路,也是有些渴了。”
两人拴好马,走进茶亭坐下。
老汉端上茶来。“二位,这儿距最近的村子还有十里,我这铺子里还备着米糕、红薯等充饥之物,你们可需来些?”
此时扮成寻常客旅的护卫们也踏入亭内。老汉还在等越葳与钱传瓘的回答,未及招呼他们。
越葳似在思考,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出城后她派给每人一粒清邪丸,可抗任何普通毒药。为免中极厉害的毒,众人约好一切吃食饮用遵越葳的暗示。她饮了凉茶即是说此茶安全可饮。
越葳对钱传瓘道:“郎君,既然前方的村子还有十里之远,不如就在这儿略吃些吧。”随即对老汉道:“劳烦你看着备些吃食吧。”
不一会儿,老汉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上有一碟糕、两根红薯和两粒煮蛋。
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了茶铺前。一人叫道:“大哥,口渴了,歇一歇吧。”翻身以一个漂亮的花式下马。
另一人大声道:“二哥,你这下马之姿,莫不是看见有美貌的小娘子在这儿,翻给她看的?!”
这话说的好生无礼,钱传瓘冷面扫了来人一眼。
来者三人均身着锦衣,足蹬麂皮靴,年纪最长的一人面容沉冷,而另二人眉眼轻佻,脚步空浮,涎着脸不住瞄向越葳,活脱脱的酒色财气浪荡公子模样。
越葳视他们如空气,继续一口一口抿着茶。
三人中的老二又喊道:“店家,来几个煮蛋。”
“呃,”老汉有些为难,“我这茶摊小本经营,今日只备了十粒蛋。最后的两粒方才给了那二位客官了。”
老二眼睛一亮,走到钱传瓘与越葳桌前,倾着身子,脸几乎贴到越葳的面上,“小娘子,这两粒蛋让给我可好?亦或——我们同食,你一口来我一口?”
此言已是赤裸裸的调戏。
老汉一看情形不对,赶紧上来调停。“哎,几位阿郎,出门行路,和气生财。你们既经过老汉这茶摊,便是老汉的福气。不瞒你们说,我这儿有一壶好酒。我那婆娘不许我喝酒,我就偷藏了带来茶摊喝,我这便取来给几位阿郎享用。”
老三把他用力一推,“滚开!不要多管闲事。”
老汉被他一把推倒亭角,腰间撞到石块不住哎哼着。
越葳看进老二的眼睛,这双目,有对美色的贪恋,更藏着欲望与阴狠。
她淡淡道:“好啊。”素手将蛋递出。
老二色迷迷的眼中闪过一道警惕,旋即笑得更淫邪,伸出了手。
却在即将触碰到煮蛋时,改掌为抓,五根细瘦的手指如鹰爪夹向越葳腕部。
两只筷子斜斜伸出,牢牢夹住了鹰爪!
煮蛋向老二的双眼疾射而去。碎蛋壳化作百十片薄刃奔向老二头面。
茶亭里突然起了一道强风,卷过越葳与老二之间的空隙,挾裹着蛋壳落地。
“哼!老二老三,女的交给你们,这男的是我的!”老大恨恨一甩破了条口子的衣袖怒道。
方才他以袖发功,原意将蛋壳逼回越葳身上,却被钱传瓘以筷破袖阻止。
即已喊破,双方不再遮掩,纷纷抽出兵刃。
老三被钱传瓘的护卫所围,茶亭的桌椅壶碗瞬间碎了一地。
越葳与老二跃到道上宽阔之地缠斗起来。她的腰间系着一条灰色皮绳,乃是一条细巧的软鞭,以南海神鳄之皮制成。质地坚实而软韧,一般兵刃斩之不断。鞭尾坠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钢珠。
乌半生教授她习武那日,语重心长地道:“小葳,江湖险恶,血雨腥风。胜人者被他人胜,杀人者命丧他人兵器下。冤仇相结,无以了之。我望你有一技防身,但若非不得已,以不伤他人性命为好。如此,可望得平静安稳之生。”
因而,乌半生为她选择了不易因闪失或力量失控而误杀他人的软鞭。
老二的兵器为长约尺许的窄身双刀。快、狠、冷,一如他嗜血的双目。
然越葳将软鞭舞的密不透风,老二左攻右突,始终不能近她之身。
在茶亭内钱传瓘已看出三人以老大为首,功夫亦以他为最强。
老大以内力见长,擅长的是拳法,并不携带兵器。
二人均未急着出手。老大鹰隼一般双眼紧咬着钱传瓘,心中暗思翻腾。
适才茶铺里钱传瓘出手破了自己的倒海功,功夫当不在自己之下。
瞥了一眼斗得正酣的越葳和老二,短时间内难分胜负。而己方三人中功夫最弱的老三被八人围攻,此刻尽显狼狈。如此缠斗下去鹿死谁手真未可知。
那人聘自己三人出手时仅言劫杀对象是江湖中不闻一名的一双男女,但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