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秦明收回天问，周身气息归于平静，一步步向黑龙死寂的身躯走去。
从黑龙邪灵口中，秦明知晓一个惊天秘闻，那便是黑龙的来历，与上个时代，神话洪荒有关。
他来到黑龙躯体前，看着这具完美到极致，几乎无瑕疵的身体。
秦明眼中闪过一缕复杂色。
纵使强大如黑龙又如何？终究还是归于寂灭。
黑龙的强大，刷新秦明的认知，若非因为占据其身躯的邪灵，太过弱小，不过如此。
如今的秦明根本无法撼动黑龙身。
伸出右手，秦明轻轻抚摸漂浮于冰冷黑暗虚空的黑龙尸体。
那触感，栩栩如生，宛若他依旧活着，未曾死去一般。
“不死不灭的躯体，何其强大，依旧失败了……！”
秦明喃喃一句。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回荡在秦明脑海中。
“怕了？”
秦明并不奇怪，这种层次生灵，看似死去，实则无处不在，但皆是一些残留意识罢了，终究非本体。
秦明摇了摇头，收回手掌，不紧不慢，淡淡道。
“怕？若是惧怕，我便不会来此地。”
秦明转身，看向身后那道宛若投影一般的虚幻身影。
这道虚幻身影，若隐若现，自后方而出，模样与黑龙尸体，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你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秦明脸上露出淡淡笑意，调侃着说道。
黑龙虚影轻笑一声，看起来极其平和，带着丝丝慈祥。
他背负双手，很有逼格，带着丝丝威严，来到自己躯体前。
那一刻，黑龙虚影停下脚步，虽是背对秦明，但秦明能感受到其情绪的变化，那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秦明不言，给予黑龙意识足够多的时间。
毕竟千万载亦不过弹指一挥间，他又何必，惊扰黑龙。
许久，黑龙残留意识微微一动，发出一道微不可闻的轻叹。
他转身，面色恢复淡然，平和，带着丝丝笑意模样，目光看向秦明。
“你想知道关于吾的真相？关于太初那一战的真相？”
秦明微微点头，直言不讳道。
“是，占据你身躯的邪灵曾言，你与神话洪荒有关。”
“我很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是那一战。”
黑龙虚影沉默，挥动袖袍间，虚空泛起阵阵涟漪，关于他记忆中的画面，徐徐展开，展露于秦明眼前。
他平静，如幽渊之音的声音，缓缓传来。
“天地初开，是百个时代之前，那尊无名古神，想必你已经碰见。”
“他便是最为古老的一尊古神，来自遥远的未知时代，距离如今的岁月，不可计量。”
“每一个时代，存在无数纪元，每一个纪元，皆是数十上百亿年。”
“第一个时代，天地间凡人众多，道法不全，规则秩序，刚刚诞生，自行完善中。”
“所以第一个时代诞生的最强者，甚至未曾踏入道主超脱境，但他们依旧被灭了，时间一到，先天神族派遣他们的傀儡子民，覆灭了第一个时代。”
秦明眉宇微动，他自然清楚这些信息。
但黑龙重演一遍，他亦自不会打扰。
黑龙虚影看出秦明心思，并未在意，继续道。
“第二个时代，新的太初纪元降临，经过第一个时代无尽众生化作养料，孕育天地无尽岁月，第二个时代，道法完善，开始蜕变。”
“因此，出现了超脱之上，道主之境。”
“随后的时代，皆是如此，诞生，降临，修行，大道争锋，归于寂灭……周而复始。”
“直至某个时代，天地诞生第一尊古神，他便是无名古神。”
提及无名古神，黑龙眼中闪过一缕怜悯，叹息道。
“他或许并非天地间最为惊才绝艳之辈，但绝对是最值得吾等尊重的前贤，他第一个踏出古神路，为诸神领路人。”
“但同样，他是最为悲情之辈，踏入古神，寻觅未知，进入虚无，得见秽生海，从此以后，成为不死不灭的摆渡人，与秽生海化作一体，何其可悲。”
“他活着，是为了警惕后来者，可惜……能踏入秽生海的存在，谁不是一个时代的至强者，无敌者，拥有无敌之心，岂会畏惧前方诡异未知……”
“自此，新的悲剧开始了，一尊尊古神，以无敌姿态崛起，镇压天地万古岁月。”
“踏入秽生海，得知真相，欲破开邪祟，还芸芸众生一个煌煌大世，最终的结局，皆别无二致。”
“直至神话洪荒时代……”
提及神话洪荒，秦明猛然抬头，目光看向黑龙。
他内心一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