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是你铸造的?”
一个中等身材、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手指轻抚刀身,开口问道。
“是。”
周恕木木地回答道。
他的目光,在那断成两截的木头桩子上游移不定。
直径近乎有半米的木头桩子,被自己一刀削成两段了?
虽然这具身体自幼打铁,还算强壮,但论力气,也就是普通成年人的水平而已……
是因为刀太锋利了?
这不科学啊……
周恕觉得自己的科学常识受到了挑衅,再锋利的刀,也得有足够的力道施加在它身上才能斩断木桩啊,这是基本的初中物理知识……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并非地球,物理法则不同?
也是,这里好像存在那种飞天遁地的绝世强者啊——
“你叫周恕?”
肖宗水继续问道。
“是。”
周恕点点头。
“你祖父周光祖,你父亲周念栋?”
“是。”
周恕不知道这主事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肖宗水是工坊主事,也是周恕的顶头上司,直接决定了周恕的生死存亡。
“他们两个都是好把式,可惜了。”
肖宗水点点头,开口说道,“你也很不错,这把刀,虽然还未入品,但也算得上是极品制式长刀。”
“极品制式长刀?”
周恕有些失望,只是极品制式长刀,看来想要凭借这把刀晋身铸兵师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失望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有神兵图谱在,他成为铸兵师只是早晚的事情。
极品制式长刀就已经厉害,那入品的兵器,又该有何等威力?
周恕心中对成为铸兵师的期望,更加强烈了几分。
“以你的年纪,能够无师自通铸造出极品制式长刀,资质比你祖父和你父亲可强多了。”肖宗水打量着周恕,继续说道,“或许有一天,你能成为真正的铸兵师也说不定。”
“那还要多谢肖主事栽培。”
周恕拱手说道。
“我可没有栽培你。”
肖宗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恕,“你父祖可没有你这么活泛的心思,难怪你能铸造出极品制式长刀。”
“肖主事过奖了。”
周恕有些尴尬地道,拍马屁的功夫,他上辈子就没练出来。
“行了,在我这里,把活干好了,比说什么都管用。”肖宗水摆摆手,说道,“这种极品制式长刀品质上佳,一把可以比得上数把寻常制式长刀。”
“以后你只要铸造出这种极品制式长刀,一把可以替代三把寻常制式长刀。”
肖宗水说完,背着手走了。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他手上那把锋利的制式长刀,并没有还给周恕,而是直接带走了……
“肖扒皮!”
等肖宗水走远了,周恕才暗自啐了一口。
一把锋利的制式长刀,论价值绝对能比得上十把寻常制式长刀,但到了肖宗水这里,竟然只能抵三把,黑心啊!
骂了几句,周恕一直悬着的心,也稍微放松下来。
一把锋利的制式长刀可以替代三把寻常制式长刀,他原本每个月的任务量是上交一百把制式长刀,换算过来,就是三十多把锋利的制式长刀。
对周恕来讲,这两种长刀的铸造难度相差并不算大,也就是说,他的工作量,其实算是大幅度削减了,以后再也不用加班加点打铁了。
最起码,猝死的危机是解除了……
回到自己的“狗窝”,周恕躺在硬木板床上辗转难眠,研究了半晌神兵图谱之后,他干脆翻身起床,来到工棚里叮叮当当地忙活了起来。
不久之后,他的手上,再次出现一把锋利的制式长刀。
周恕一脸满意,看起来自己确确实实是掌握了铸造锋利的制式长刀的方法,以后就算是只靠这一手,也能在铸兵司混口饭吃了。
“呼——”
周恕正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忽然听到背后破风声响起。
他下意识地一低头,感觉后脑一阵劲风吹过,头皮都有些生疼。
“砰——”
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前面的铁砧之上。
周恕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光听声音,也能听出来那东西分量十足。
刚才要不是自己躲得快,那东西砸到的可就不是铁砧,而是自己的脑袋了!
“谁!”
周恕猛地回头,大声喝道。
“你最好不要乱动。”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周恕耳边响起,“我不想要你的命,你不要逼我。”
周恕对面,一个瘦高男子,目光阴冷地盯着他,手里提着一把打铁用的锤子。
那锤子有成人头颅大小,锤柄几乎和那男子一般高,这东西如果抡起来……
周恕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脑袋像西瓜一般被砸得稀巴烂的场景。
浑身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握紧手上那把锋利的制式长刀,这才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周恕大声道,希望自己的声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