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月心里有了怀疑。“烟烟,过几天我带你上中医馆,开点药调理调理。”
“好。”风凌烟红着脸,轻轻地应了一声。
“对了,烟烟。大后天是老太太的生日,按惯例我们一家人是要去祠堂上香的。你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云汐月拉着她的手,眼睛里尽是疼爱。
风凌烟一下就听明白了。
高门大户,规矩多,忌讳也多。
女人身上见了红,是不能进祠堂祭拜的。
“嗯。”风凌烟抿了抿唇。“妈妈,老太太生日,我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这事交给陌殇,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好好养身体。”
“妈妈……”
风凌烟眸光闪动,眼眶里有薄雾氤氲。
“烟烟……”云汐月想着言知意发过来的那条短信,心里堵得发慌。神情跟着凝重了起来。
如果言知意说的是真的,那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流落在外。可真要把他接回西阁,别说风凌烟,她都一时无法接受。
那种撕心裂肺又压抑克制的痛,她深有体会。
“妈妈,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风凌烟愣了一下,眼底带着一缕诧异。
“烟烟,万一陌殇他……”
“妈。电话。”
君陌殇阔步走进,打断了她。
云汐月眼神闪了闪,起身,接过手机,看了一眼。
上面并没有未接来电。
她蹙了蹙眉,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记住我的话,别一天到晚没个轻重。烟烟要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最后一句,语气极重。
一股暖意涌上风凌烟的心头,浑身热烘烘的。
外人都说豪门权贵,婆媳很难相处。云汐月待她,却是比自己的女儿还要好。
君陌殇深邃的目光落在风凌烟身上,面不改色。“记住了。”
云汐月转身离开。
君陌殇走过去,挨着风凌烟坐下,握了握她有些出汗的小手。
“热吗?”
“不热。”
君陌殇不放心,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温温的。
不烫。
君陌殇伸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雕花大门半掩着,流动的空气,温柔缱绻。
流光易逝。
转瞬间,到了言知意最后一场音乐会的日子。
兰芷芳汀金色大厅,坐满了观众。
言家人悉数到场,就连在国外上大学的言知洲也特意赶回来了。
许婉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旁人看出什么来。言柏崇则一脸严肃,比平日更加威严。短短几天,夫妻二人,肉眼可见消瘦了不少。
这几天,他们硬撑着没有去宁和医院探望言知意,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跟她打。
那份煎熬和悲伤,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音乐厅的灯光倏然一黯,现场观众霎时安静了下来。
一束明耀的光照打在舞台中央,西阁那架古朴奢华的钢琴静静伫立着。琴身泛着微微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缠绵的往事。
一袭白色高定礼服的言知意缓缓走上舞台,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许婉茹一秒落泪,身体微微颤抖。言柏崇正襟危坐,心里一样难受至极,攥紧的手背,青筋迸露。
言知意的弟弟妹妹们,则满脸的骄傲和自豪。
他们对她的身体情况,毫不知情。
言知意只看了他们一眼,目光滑向了言柏崇旁边的C位上。
那是全场最尊贵的位置,她特意留给君陌殇的。
金色大厅这么多观众,都不及他一人。
“陌殇,这场演出,是我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诀别,也是与你最后的道别。你竟然都不来看一眼……呵……我等下可有一份厚礼要送给你呢……”
言知意握紧了双手,深吸了一口气,优雅地坐在琴凳上。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琴键,整个音乐厅仿佛陷入了静止。
一阵清脆而有力的音符流淌出来,如同一股清泉在石头上起伏,又如同珍珠般滑落在空气中,每一下都带着独特的韵味和情感。
上台之前,云毓给她注射了营养针和镇痛剂,以保证整场演出顺利完成。
“云医生。”言知意的助理走到云毓身边,紧张的嗓音都有些发颤。
“放心,知意姐一定能撑过去。”
言知意的助理眼尾泛红,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蜷缩。
云毓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换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今天的助演嘉宾是谁?”
“是君家的三少夫人。”助理嗓音有些嘶哑。
“表嫂?”云毓一怔。“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