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难怪这家伙总是一副吞吞吐吐,诸多隐瞒的死德行。
搞了半天,她根本就不是系统,这个世界他妈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系统。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系统。”不用再伪装,红幽灵的声音里那种别扭的感觉也消失了,语调更为轻松自在。
“也是,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这里的一切带来的冲击,让我很混乱,很迟钝。一个凭空出现在脑中的声音,我想不到第二种可能,于是我下意识的把你当成了系统。”晏随语调冷静地复盘着。
很显然,一旦剥离了假象,那些曾经被忽略的端倪就全都浮出水面了。
就比如,她的性格过于拟人化,她没什么生活常识却对战斗方面的事情很精通,甚至她伪造身份的方式不是凭空生成,而是网络入侵。
一切都突然得到了解释。
“虽然我不知道系统是什么,但既然你问了,我猜那应该是能取得你信任的东西,所以我就默认了。”红幽灵轻笑。
“难怪我一直感觉很不对劲,如果你真的是系统,我的精神力再强也不可能影响到你,所以我一度猜想你大概是个流浪的人工智能,暂时寄生在我脑子里,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是个真实的人类。”
真相永远都比想象更出人意料。
“那你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样?”晏随问。
“因为我想退出,因为我已经杀人杀得很厌烦了,这种日子我过腻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倦意里透着讽刺与憎恨。“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很喜欢杀人,只不过是习惯让我把这个当成了解决事情的手段。”
“所以你就叛逃了?”晏随听得出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当时,我在执行一个任务,那是每一位执行者首脑就任之后都会接到的一个任务。在追查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个人正在开发一项技术,能把一个人的意识完整的转移到另一具躯体中。”
“所以你使用了这项技术?”晏随猜到了什么。
“对,我想要一个金蝉脱壳的机会。反正那个人被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很衰弱了,我就算把她带回总部她也活不了太久。”
事情到这里就已经很明朗了,身为执行者首脑的红幽灵,追查的正是这副身体的原主。
“看来结果并不如你所愿。”
“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却突然凭空冒出一股意识,占据了这具身体。”红幽灵无奈地说道。
这个凭空冒出的意识是谁,不言而喻,晏随讥笑道:“别说得你自己像受害者一样,这话原主可不爱听。要不是你居心不良,想夺取别人的身体,又怎么会搞得现在只能寄生在我的脑子里,苟延残喘。”
“我的?”红幽灵冷笑了一声,“别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这可不是你的身体。你和我都只不过是寄居在别人身体里的幽魂,区别只不过在于我输了而已。”
听着红幽灵冷厉的语气中透出的不甘,晏随恍然大悟,“呵,我懂了。你一直伪装成系统,就是想要伺机夺取大脑的控制权。既然是这样,你大可以一直伪装下去,为什么这么快就曝了底牌?”
“因为我发现你的意识已经彻底主宰了大脑,我再继续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而且之前西赛尔说过,他们确认我还活着,这个危险信号逼得我不得不曝光身份。”
“他们?判官和安防部?”晏随捋了捋她话里的意思,“所以现在你被两个安全组织追查,还被猎人行业悬赏。”
这不是等同于被黑白两道同时追杀?她能想象到的最坏处境无过于此,红幽灵这货能同时招惹这么多组织,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
红幽灵:“不是我,是我们。你可是我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他们顺藤摸瓜也会摸到你。”
即使看不到样子,晏随也能猜到她脸上恶作剧般的笑容。
晏随听出了她话里的幸灾乐祸,只是淡淡地拿话怼她,“你可是执行者的首脑呢,反侦查能力不是这么差吧。”
“当然,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我会好好的训练你,辅助你。”
这话听听就好,晏随知道,一个秘密的揭示,让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信任暂且谈不上,倒是可以谈合作。
——
晏随离开捕杀现场许久之后,亮得跟白天似的街道上,特勤队仍然严阵以待的看守着畸变体的尸体。
巨大的射灯炙烤着灯下的每个人,防护组来得比他们想象的更迟。
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高澜正想让雷米勒问问,一辆进行过生化改装的浮空车降落在街道空旷处。
从车上走下来的,显然不是防化组的队员,所有人衣服的胸口上都有着明显的白星药剂的标志。
最后从车上跳下来的是调查组的组长,薛照。
高澜走过去,喊了声,“照哥。”
薛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