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的阴阳怪气多少让房奇有些下不来台,他阴沉着脸低声警告道:“孟棠,你喝醉了!喝多了就少说话!”
在孟棠眼里,房奇不过是个只知道趋炎附势的小人。
她面露讥色地对上房奇阴鹜的眼神,说起话来越发得不留情面。
“人家阮大小姐出身名门,怎么?你一句话的事儿就能给人家私定终身了?那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别人以为阮夕颜是上赶着想倒贴呢!”
温漾见孟棠使了招祸水东引,把试图置身事外的阮夕颜也拉下水时,水亮的眸间极快地掠过一抹笑意。
“孟棠,你胡说,明明刚才阮夕颜是默认了的!”
房奇开始变得口不择言,“阮夕颜成了陆氏代言人,和陆八爷就能暗度陈仓,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所谓的心知肚明是一码事,可要是挑破那层窗户纸,就是另外一码子事。
阮夕颜的眉头浅蹙,似乎有些不悦。
“好了,陆八爷是有未婚妻的,我们阮家的家风向来严谨,绝对不可能作出那种无媒苟合的事,请大家不要再擅自揣测。”
阮夕颜的声明让在场众人暂时歇下了看好戏的心思。
却也在无形中为自己立了座牌坊。
“夕颜现在是公众人物,要注意点儿影响,别到时候祸从口出,咱们快开席吧,要不这菜都凉了。”
一个不算愉快的插曲就此揭过。
席间看似觥筹交错,实则暗流涌动。
温漾嚼了口风腌的萝卜,只觉得分外爽口,还夹杂着几分清甜。
酒过三巡,在酒精的刺激下,众人皆打开了话匣子。
一边儿追忆着过往的青春岁月,一边儿又借机攀比关系。
“听说你们家先生最近刚提了副职,我们家小女儿正好要上学了,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众人的脸上各自都像是戴着面具。
温漾觉得心口有些钝钝的压抑,悄然站起身,出了包厢外。
遥山酒店的每层走廊都外设一个小型的观景台。
站在栏杆前,刚好可以将京城繁华的夜景尽数收入眼中。
“温漾,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吵吵嚷嚷的烦呀?人嘛,都是习惯拜高踩低的,听他们说,你在陆氏实习?”
阮夕颜不期然地出现,双手搭上栏杆,挨得温漾极近。
“说不上烦,是我这个人喜欢安静而已,我的确是在陆氏设计部实习,夕颜,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哦。”
温漾话末的调侃隐约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阮夕颜的神色未变,如常地回应道:
“你当年可是咱们班全体男生的女神,他们一个个儿地可都在明里暗里关注着你的动态,我就是顺道听了一耳朵。”
阮夕颜的理由找得充分且合理。
温漾似乎相信了她的说辞,大方一笑,显露出洁白的贝齿。
“我哪儿算是女神啊,你才是大家心里永远的白月光,你瞧,那幢楼的大屏上可还在播放着你的广告呢。”
阮夕颜顺着温漾手指的方向望去,明媚的脸上浮过骄傲与得意,转瞬间,便又换上了平常的谦逊和善。
“白月光也好,朱砂痣也罢,我都不在意,我只想趁着年轻,做我想做的事,爱我想爱的人。”
对于阮夕颜发表的感慨,温漾不置一词地笑了笑。
“很冷了,我们回去吧。”
温漾裹了裹身上的浅米色披肩,转身朝里走去。
阮夕颜跟在她身侧,并肩向前,状似无意地闲聊。
“你的这条披肩是LV的最新款吧,我前两天才在LV秀场上看到它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披上了。”
温漾低头看了眼披肩,这是今天白天的时候,陆斯宴让江川拿过来的。
至于是什么价格,又或是什么时候的款,温漾倒是没怎么留意。
“家里人送的。”
陆斯宴是她的丈夫,自然也算“家里人”。
阮夕颜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
“是吗?我倒是差点忘了,你还有三个哥哥呢,他们一定很疼爱你。”
温漾含混地“嗯”了一声。
等两位风华绝代,却又各有千秋的美人儿再次一起走进包厢中时,桌上已经醉倒了一大片。
“漾漾,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不行了,我喝不动了,咱们走吧!”
孟棠说着,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儿。
“好,我送你回家,你看你,怎么喝这么多。”
温漾搀扶过醉得东倒西歪的孟棠,和阮夕颜点头示了下意后,转身离去。
等坐进计程车,遥山酒店的外景渐渐化为虚影时,刚才还不省人事的孟棠,忽然来了个鲤鱼打挺。
“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