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水池旁与她对视的图特摩斯微微偏头看向身后的房门,随后又看向她:“你确定?”
点点头,梅里特拉比划道:‘当然确定,你去迦南的时候,她天天都来并且念叨着王怎么样,王怎么样。’
图特摩斯看着她的描述,脸上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就好像习以为常一样淡淡地开口道:“原来你懂这些?”
震惊地听着这句话,她没好气地盯着:‘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懂!’
见她这副模样,图特摩斯脸颊上终于带出一丝笑意抱着手道:“别一天就琢磨这些,有时间你不如......”
他突然停下来不再继续说下去,梅里特拉眨了眨眼睛等着半会儿:‘说啊,不如什么?’
“没什么,”图特摩斯突然正色摇摇头,“让你多想想自己的事情。”
‘我能有什么事?不愿意说就算了。’
与图特摩斯刚交流完,萨蒂娅就从房间中走出来,对着她们俩恭敬道:“王,王妃的东西已经收拾好,我马上叫神侍先拿走。”
“不用,你先退下吧,明天早上再说,今天我与王妃要歇下不想再被打扰。”图特摩斯冷冰冰说完后转身离开,全程没有看萨蒂娅一眼。
“......是”
看着面向已经离开的方向颔首的萨蒂娅,她上前安慰道:‘谢谢你,后面一段时间麻烦你了。’
“为王和王妃做事是恩赐,王妃言重了。”说完萨蒂娅对她颔首后便离开,全程也没有看过她。
看着消失在塔门处的萨蒂娅,她叹了叹气,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喜欢上不可能的人确实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在这里虽然平民的恋爱讲究自由,但王族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门槛。
但萨蒂娅的母亲有王女侍女与国王侍女的地位,看起来好像也不算不可能。
‘对吧?’梅里特拉站在尼罗河鳄面前比划道,这只鳄鱼知晓好多秘密,幸好不能说话。
看着一动不动的鳄鱼,梅里特拉继续比划着:‘你觉得萨蒂娅怎么样?’
刚比划完,尼罗河鳄就像有感应突然从水池中起身抬起头看向她。
眨眨眼睛,没想到尼罗河鳄居然看得懂她比划什么而且反应这么大,但是从这个反应来看也确实看不出来什么。
“你在和鳄鱼交流什么?这么沉浸。”身后图特摩斯的话打断了一人一鳄的交流,她转身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干。
“什么都没干就进屋早点休息。”
图特摩斯就好像是专门出来叫她休息一样,说完后转身又进屋,梅里特拉耸耸肩扭头指了指鳄鱼后进屋去了。
在他受伤那段时间,梅里特拉为了照顾两人一直都是同床共枕,后来伤好后图特摩斯又开始处理事务,在外屋坐一整夜一整夜。
后来她实在看不下去这种不要命的活法,死活拉着图特摩斯一起回内屋睡觉,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反正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受伤不受伤都一样,谁让卡纳克神庙大祭司的房间就这样呢?
但今晚有些特殊,明日要赶路所以两人都早早歇下,梅里特拉闭着眼睛脑子因为要出门活跃得不得了久久都没有睡着。
“你怎么,睡不着吗?”一句打破宁静,黑暗中她睁开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随即图特摩斯转眼看过来。
对上视线,梅里特拉用手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着。”
“你呼吸不平稳。”
原来是这样,梅里特拉点点头翻身躺平看着房间黑漆漆的屋顶没有在说话。
房间中两人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但都没有再说话打断这一刻宁静。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手抚上她的眼睛。
“别再看了,今天要赶一天的路,别到时候起不来。”
拉下图特摩斯的手,她摇摇头,黑暗中眼睛亮晶晶的看过去:‘我肯定能起来。’
“你说的好像我起不来一样。”
伸手拉起盖在身上轻薄的被褥再次闭上眼睛,这一次梅里特拉认真地调整呼吸,决定进入梦乡。
炙热的温度源在身边,调整呼吸后没多久她就真的进入梦中。梦里梅里特拉看到一片蔚蓝的大海,不远处还浮出几个人影,仔细看了看发现那是她的父亲与姐姐们。
张了张嘴,无法发出声音,又想要往海中跑去但发现脚也被束缚着无法动弹。
“我们等你回家。”
一声清晰的呼喊声,梅里特拉眼眶一下子便红,眼泪一颗一颗滴落打湿脚边的沙土。
只因为她好像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眼眶被泪水模糊住,大海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跌入黑暗什么都再也看不见,渐渐感官回来,后背突然感觉到一下又一下轻柔的安抚,整个人又像被包进火焰中。
她睁开迷离的眼睛,感受到身边犹如太阳温暖的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