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朝:“……”
苏小小:“……”
她忽然间明白,之前原身将岑舒狠狠揍一顿绝对是可以合理的、有必要的、坚决要继续实施的!
就算是看在这张脸的面上,也不可以!
*
赵朝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一句,“咱们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回归正题吧。你直接告诉我祥瑞草这事发生在哪儿、背后的指使人是谁就行”,他拍拍胸脯,“其他的你都不用管,交给我——交给大师姐和我就行。”
正在小口抿茶却莫名其妙被人点名的苏小小:“我?”
赵朝那是一点儿没听出来苏小小的意思,还挺自豪:“那当然,咱大师姐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苏小小哽了一下:“那个……袖手旁观倒也不是不——”
她话说到这里时恰好一抬眼,看见映入眼帘的东西时忽然就打了一个磕巴,紧接着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大得嗓子都喊破了音:“你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赵朝和童飞鸣被苏小小剧烈的反应一惊,两双眼睛“唰唰”如箭一般,立刻就顺着苏小小的视线看去——只见不知道从何时起,原本“朴素至极”的茶厅内忽然就堆满了许多东西。
盛着鹅蛋那般大小夜明珠的鎏金烛台就有五座、依次摆在角落,镶金云纹毯出现在散乱的蒲团下、将原本就支棱出来的几根稻草衬得更多了几分凄惨之意,白玉灵茶盏并五只小巧可爱的茶杯凭空出现在眼前的木桌上、荒废了不知多长时日的香炉中燃起了长明暖香……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哦不——是赐下这一切的无私又伟大的“神明”正站在墙前、瘦长有力的手指在墙面上按来按去,口中还道:“这墙实在有些弱不禁风、上不得档次,该换成东海海底的金石做墙才好……”
赵朝的目光从这些见所未见的物件上一一扫过,眼神从惊讶到兴奋到怀疑再到木讷:“……这个世界让我感到陌生……”他哽咽了一下,“有钱人真让人恶心。”
岑舒转过头来:“嗯?”
苏小小迅速站起身来,一把就搡开赵朝,坚决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不认识他!”她热切又激动,步子迈得极大,几步就到了岑舒跟前,热切地仰望着他:“你的名字里是舒、我的名字里也有苏,你说会不会有一种缘分……”
三人的目光一齐看向她,而苏小小则不负众望地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俩结成异姓姐弟呢?!”
童飞鸣:“……”
赵朝:“……”
鎏金烛台的光芒掠过,在岑舒的眼下洒下淡金色的阴影,长睫颤颤、恍若蝶翅。
也不知他是被苏小小的无耻震惊了、还是他当真觉得此言可行,只见岑舒忽然笑了。
好似松间明月、春涧山鸟
苏小小望着眼前这张脸,觉得真好看,是那种想把他酱酱酿酿的好看。
岑舒站在少女的跟前,略微一垂眸,就将她所有的神情纳入眼底,视线划过少女眼尾的红痣,又掠过因期待而更显明亮剔透的双眸。
他开口,声音轻得仿佛是梦呓:“哦?你想当我的姐姐?”
语气堪称平淡、态度实称和缓,可是赵朝却被吓得哇哇乱叫:“岑公子!岑大哥!岑道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伤及无辜啊!”他一边大喊,一边竟唤了仙剑一脚踏上,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朝着门口疾冲。
岑舒对着苏小小勾了勾食指,声音温柔得像是滴入湖心的细雨:“过来。”
一时间之间就连童飞鸣的声音都颤抖了,他劝道:“岑公子,你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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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爬上了山、又西沉落下。
整整三日后,飞羽庐紧闭的房门才打开来,赵朝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犹如游魂一般“飘”出了门外。
他无视苏小小小心翼翼赔的笑脸,视线飘在不知名的半空、语带死气地问:“师姐来干什么?”
碧绿泛着清香的荷叶被捧到赵朝眼前,四块缀着星星点点桂花的碧根糕整整齐齐的躺在荷叶上,看上去既漂亮又好吃。
苏小小讨好的说:“这是我特意去山下买来的,师弟尝尝。”
赵朝看都没看一眼,还是幽幽望着远方:“我本以为咱们师姐弟一场,没有亲情也有交情,结果师姐你——”
“我我我……这也不能怪我啊师弟,天衍宗都是医修,掌着世间丹药和医术,这医和毒只在他们翻掌之间,谁敢得罪他们啊,你说是不是?”
赵朝僵硬的扭动脖子,终于看向苏小小,痛心无比的控诉:“你我师姐弟一场……你竟如此狠心的扔下我。”
苏小小赶紧又盯回地面,小声地祸水东引说:“当时我不是不想救你,只不过童师弟告诉我上一个敢得罪天衍宗的修士道心尽碎,直接爆体而亡……这次已经算是很给咱们面子了。”
可是赵朝还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