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地摇摇头,“不劳烦了,歇会儿就好。”
见此,永昌长公主只得对晋王妃道:“那有劳嫂嫂了。”
晋王妃连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随即便命人领着谢恒去了一处客院。
看着谢恒被人半搀着离开的背影,沈知韫眉头微蹙,略坐了会儿后,也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花厅。
……
沈知韫对晋王府不熟,好不容易才找到谢恒暂歇的小院,而后又支开了在屋外候着的婢女。
推开房门,方才还娇弱地喊着头疼的人,这会儿正老神在在地坐在铺着厚厚褥子的圈椅上,神情轻松、神色惬意。
那自在饮茶的模样,十足的主人架势。
谢恒对沈知韫的到来全然不觉诧异,他冲沈知韫做了个“请”的手势,亲手给她斟了茶。
“世子能跟到此处来,想必不是偶然。”
沈知韫见状,心里也对两人互换身份的事肯定了八九分,但总归还是想要得到肯定的回答。
她道:“难得你我可以如此心平气和在一处饮茶,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初咱们为何会结下梁子?”
谢恒便笑,说起这个,他怎么会忘?
当初沈知韫随永昌长公主进宫拜见皇后,他存心作弄她,趁她在偏殿熟睡时,偷偷在她脸上画了只乌龟,等她醒了,又哄骗她去殿外转了一圈,最后告知她真相后,把她气得大哭,谁来都哄不好。
自此,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见眼前这人说出了当年之事,沈知韫心中再无任何怀疑——
眼前的人就是谢恒,他们确实互换了身份。
沈知韫垂眸,而后起身对谢恒郑重下拜,“多谢世子当日出手相救,若非因我之故,你与我也不会发生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谢恒虚扶了她一把,随后懒懒地靠在圈椅上,道:“表妹客气了,当务之急是想想,如何各归其位才是。”
沈知韫深以为然,且不说她一朝成了男儿身有诸多不变,只说谢恒的身份,那就不是能长久与她互换的。
他是晋王府世子,还是养在宫中的宗室,往后兴许会位登九五。
不管怎样,两人还是应早些换回来才是。
沈知韫皱眉,“当日到底为何会发生此等奇事?”
谢恒自是不知,却还是细细地回想了起来,“那日地动,你落入水中,我记得我下水救你时,你被水草缠住了,我替你割断水草后,你约莫是太害怕了,一直……”
谢恒猛地止住了话头。
当日沈知韫一直往他身上扑、缠着他,但这话显然不适合宣之于口。
但沈知韫对当日之事也是清楚的,饶是谢恒没再说下去,她也红了双颊。
“若是如此,那倘若再落一次水,是不是有可能换回来?”
谢恒想也不想就否决了沈知韫的想法,“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再落一次水,只怕会没命,不可入此险境。”
沈知韫:“那就等暖和了试一试?”
谢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淡淡地道:“这会儿才正月,大地回春需三月。”
沈知韫懂了,谢恒的言下之意便是,若要等暖和了两人入水,那这段时日他们就得用对方的身份。
她可不愿意。
因心烦意乱,沈知韫不免多饮了茶。片刻后,她便面露焦急之色。
谢恒观她神色,随后轻笑,“想出恭?”
沈知韫抬眼瞪他。
两人如今虽说互换了身体,但是谢恒堂而皇之地说“出恭”二字,仍会让她难堪。
谢恒没计较沈知韫的眼刀,他指了指屏风,道:“后面有恭桶。”
沈知韫没理会他,她才不会当着谢恒的面出恭。
可她刚站起来,准备另寻一处时,那抹急切却越来越明显。
谢恒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抬脚往外走去。
沈知韫这才放下了心,可等她走到屏风后时,却又犯难了。
她刚醒不久,还没有出过恭。
男子,是如何出恭的?
沈知韫不懂,但手比脑子快,在她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时,右手已撩开了衣袍,往下探去。
几乎是在沈知韫碰到那物的刹那,她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她已在屋外了。
沈知韫看了看四周,再摸了摸脸颊,顿时喜出望外——
她好像又换回来了。
沈知韫又惊又喜,忙推开门想要瞧瞧谢恒。
她提起裙摆进屋,径直往屏风后而去。
“世子,我……”
沈知韫的话戛然而止。
她忘了换回来之前她正准备出恭,而这会儿的谢恒正扶着那物,做着她未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