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今之计,便是沈知韫尽快成亲。
沈知韫揉了揉耳朵,方才孙望亭便与她提起议亲之事,这会儿谢恒又提,她只觉得双耳要生茧了。
“成亲?说得倒是轻巧,如今你我这般情形,我与谁成亲?还是世子想有朝一日与一男子同床共枕?”
她说话夹枪带棒的,谢恒也不生气,只正色道:“七娘可还记得上元节宫宴时,我与你说过的话?”
沈知韫一愣,她当然是记得的。
谢恒曾言让她嫁他。
那时沈知韫虽是感激谢恒的救命之恩,但对他仍存有偏见,想也不想便回绝了。
眼下谢恒再提起此事,沈知韫本也想回绝,可那话却是没能说出口。
她想,不论从哪个方面考量,与谢恒成亲,似乎真的是最好的法子了。
谢恒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沈知韫的回绝,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他轻咳了两声,往沈知韫那边走了两步,清润的嗓音似乎带着些许诱惑:“七娘觉得如何?”
沈知韫下意识颔首,本想答他“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道:“倒也不是不行,但你我之间需定下君子协定。”
君子协定?
谢恒抱臂靠在窗边,猜不到沈知韫又在想些什么。
“七娘何意?还请明示。”
沈知韫:“你我成亲只是权宜之计,这易魂之困解了,咱们就和离。”
……
晨曦初现,官道上有不少进城的货郎。
他们或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或是靠在路边树干歇息,有的甚至是将货物和孩子同挑一担。
沈知韫等人的马车轱辘辘行过,引得不少货郎驻足。
“啧啧啧,这些达官贵人,又不知去何处游玩了。”
“是啊,瞧那宽敞的马车,我等何时能享受享受?”
“做梦吧,就你不识货,方才过去那马车可是黄花梨木的,甭说整辆马车,就是车盖儿你也买不起。”
“谁说的?待我儿来日高中,那雪花白银可不是铺天盖地地来?”
“……”
马车渐行渐远,货郎们的议论声也湮灭在了漫天的扬尘里。
城门一开,马车入城。
众人在岔路口分道,谢恒并谢徽瑜自回了晋王府。
到了镇国公府门前,见沈逢时等人欲回西府,沈知韫忙出言挽留:“五兄,眼下快午时了,你与五姐、六姐不如进府一道用午膳?”
见沈逢时作势要推辞,沈知韫又接着道:“祖母可是挂念着你们呢。”
沈逢时想了想,道:“也好,许久不曾给叔祖母和长公主殿下请安了,那便一起吧。”
沈知韫满意了,阖上车窗后,回头对着难掩欢喜的孙望亭眨了眨眼。
孙望亭被沈知韫那意味深长的眨眼闹得红了脸,平复了一会儿才与沈知韫先后下了马车。
众人一道进府。
姜氏与永昌长公主知他们快到了,早早地都在荣华堂等着。
几个孙辈一进屋便给长辈请了安,姜氏撇开自家的两个孙女,唤了西府的沈知棠、沈知絮姐妹上前,一手揽了一个,故作嗔怪地道:“你们姐俩可是有些日子不来了,还以为你们把我这老婆子给忘了呢。”
沈知絮性子活泼些,闻言便打趣道:“孙女只怕整日都来,叔祖母早晚得烦,要撵我走呢。”
姜氏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没好气地道:“你这孩子,就仗着我疼你,故意拿话编排我呢,你再如此,可仔细你的皮。”
言罢,姜氏又问起她们的亲祖母吴氏。
吴氏身子骨不好,整年缠绵病榻,姜氏挂心妯娌,免不了多问了几句。
那姐俩既有姜氏搂着,永昌长公主便与沈逢时寒暄了两句,随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自个儿的两个闺女身上。
“这两日你们不在府里,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快与我说说,玩得可好?”
不待孙望亭开口,沈知韫便道:“还不错,昨日咱们碰见了万年公主,去了她的庄子狩猎。”
永昌长公主不喜欢万年公主这个极为娇纵的侄女,却也不会拦着小辈们来往。
“哦?那都猎了些何物?”
沈知韫三言两语地说了,随后拉起孙望亭的左手,指着那羊脂玉镯道:“母亲快看,这可是朏朏与五兄昨日赢来的呢。”
永昌长公主看了眼那玉镯,随口赞了句成色不错,便又看向沈逢时,“五郎,早就听闻你射艺上佳,朏朏是沾了你的光了。”
孙望亭瞧了眼沈逢时,抢在他前面对永昌长公主说道:“阿娘,我岂止是沾了五兄的光?我简直就是不劳而获,那些猎物都是五兄的功劳。”
永昌长公主无奈地点了点孙望亭的鼻尖,亲昵地道:“你这孩子,竟把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