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外玩儿了一下午,贾敏察觉黛玉小手冰冷,才带着恋恋不舍的小家伙们回去了。
回到屋里,就赶忙给黛玉喂了两碗红糖姜茶。又看时候不早了,贾敏想留小翠在这儿吃晚饭,但是小翠有些犹豫,她有些想她爹娘了。
贾敏看出孩子的勉强,于是让碧云去准备了些东西,又挑了两个侍卫,让他们把这孩子安全送回家。
小翠看着那包裹,不知道是什么,但本能地觉得贵重,于是看向贾敏,鼓起勇气准备出言拒绝。
却只听见贾敏说道:“我只有你玉儿妹妹一个孩子,她在府里也无聊寂寞得很,到了这儿来,你陪着她玩儿,我看着她比从前活泼开朗,心里十分高兴,好孩子,这都是你的功劳,那些东西也不用推拒,都是你应得的,你母亲知道了也不会怪你”。
说完还给了小翠一个安抚的笑。
小翠嘴唇微动,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却最后只朝贾敏行礼感谢,又向黛玉挥手道别,在两个侍从的保护下,拿着包裹回家了。
晚膳时候黛玉有些食欲不佳,一碗饭没吃两口就说饱了,贾敏以为是今天的菜不合口味,说另做些黛玉爱吃的来,但也被拒绝了。
黛玉只说实在不想吃,还有些犯困。贾敏以为是今下午在外玩儿累了,便让泽漆领着黛玉下桌去洗漱。
陈妈妈今天去镇子上找了家茶馆喝了一下午的茶,天擦黑才回来。自来了这庄子,陈妈妈便有些惫懒,大多活计都甩给了泽漆和另几个小丫头。
贾敏也看在眼里,只是陈妈妈也晓得分寸,只这两天有些偷懒,对黛玉的一干事还是一样上心,贾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妈妈一回来就跑来瞧黛玉,听小丫鬟说人在洗漱,就往净房这边走来,正巧看见泽漆在服侍黛玉洗手,就问道今天玉姐儿怎么这么早洗漱。
泽漆伺候黛玉洗干净手,又拿过干净的手帕把黛玉手擦干,头也没回,随口说道今天下午夫人小姐去冰嬉了,回来小姐就说没胃口,人还犯困,多半是玩累了。
陈妈妈到底是生养过的,听出些端倪,这下也不依在门外说话了,走进屋里就伸手摸黛玉的额头。
一摸到有点发热,心下着急,当即对着泽漆发难:“你这丫头怎么照顾玉姐儿的,玉姐儿身子发热你都不知道”。
说完不管泽漆,抄起黛玉就往贾敏在的卧房里跑。怀里的黛玉头有些发晕,一下被抱起来,又被冷风一吹,顿时头疼起来,嘴里不停呓语着难受。
陈妈妈心疼地哄着,又加快了速度。
净房里的泽漆被骂得一愣,却来不及委屈,两手把眼泪往上一摸,就撒开丫子跑去请陈大夫。
这边贾敏刚用完饭,正喝着茶,远远就听见陈妈妈呼喊的声音,顿时皱起眉头,但她深知陈妈妈不是那种大吵大闹的人,心道多半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想叫碧云出去瞧瞧,就看见陈妈妈抱着黛玉慌乱地跑了进来,跑得太快,她的发髻都散了,模样看着十分狼狈。
贾敏当下惊地站起身,桌边的茶杯被掀翻到了地上,碎了一地。贾敏却没瞧见一样,踩着碎片冲了上去,急切地问道玉儿这是怎么了?说话间语气都颤抖不已。
陈妈妈也是着急,赶忙说玉姐儿怕是今下午吹了风,身上有些发热,让人快去请大夫来。
皓月腿脚快,贾敏还没来得及吩咐,皓月就自告奋勇地说她去,只是刚跑出门,就看到泽漆领着气喘吁吁的陈大夫冲了进来。
贾敏顿时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样。
陈大夫刚进门,来不及歇气,就赶紧让陈妈妈把黛玉平放到病床上,放下药箱便开始诊脉。
贾敏站在大夫身后,被碧云搀扶着。看着床上脸色发红,意识模糊的女儿,心中满是自责,不觉间泪流满面,又怕影响大夫诊脉,只能用手帕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陈妈妈和碧云也是满眼通红,泽漆更是安静地跪在外侧,满心自责,无声地垂头流泪。
空气有些凝滞,大家都屏息凝神。
陈大夫仔细看了黛玉的脉象,很快就找出了病因,是连续吹久了冷风才引起的发热,幸好不是高热。
但小孩子发热这个问题也不容忽视,这可是一场风寒都能让人丧命的时代。如果不能及时把温度降下来,就有可能会引发其他病症。
但是关于药的剂量方面,陈大夫有些拿不准。平时都是仁济堂的李大夫给黛玉请平安脉,这次因为李大夫走不开,陈大夫才有机会一同跟来。
陈大夫也深知黛玉是林府林老爷唯一的孩子,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又听闻她身子骨一向虚弱,若是开了重药身子承受不住,到时倒霉的第一个就是他。
不如……不如先开点温和的药吃着,再让丫鬟们多点几个暖炉,让她发发汗,汗排出来了,热也就降了。
思忖间,陈大夫下了决定,开了个温和的药方,捡了些温和不伤身,但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