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色不似说谎,江大河勉强相信,但是还是提出严正批评,“那出事怎么不告诉我和你妈?”
“是啊,你卫海叔叔碰见我们才说起,我和你爸当时急的不行”,张乐双出言附和。
“我想锻炼下自己,看能不能独立把事情解决,就没吭声,你们不是一直在锻炼我独立性格吗”,经历过前世自己独身一人面对此事,江夏能说我就没想过指望你们吗,胡乱找个其他理由怏怏解释。
“能一样吗?特殊事情特殊处理,你现在还是小孩子,独立是以后的事,现在只需要做个快乐的小孩”,江大河疑惑,他们什么时候说过要培养她独立性格的话。
不由地眼神问向老婆,“你说过吗?”
沉浸在自我反省中的张乐双浑身打个激灵,事情会不会是她不敢猜测的那样:夏夏和她有着相同的神奇经历。
回想起过往种种,担心爸爸继续跑车,对着姐姐体贴周到,和自己看似亲密实则总隔着一层,越想越有可能,有太多蛛丝马迹可以佐证。
画面转到上辈子闺女淡漠说出“我被打了”,她当时是什么反应?
是心痛,是慌乱,是无措,结果多年习惯使然,面无表情回了句“知道了”。
万一真的是,难怪出事她第一反应是依靠自己解决,而不是选择寻求父母的帮助。
心绪激烈翻涌,掐着手掌心告诉自己先冷静。
见她半天没反应,江大河不由用手推推她,“是吧?”
“你买菜去吧,再晚买不到好的。夏夏受了这么大委屈,你做顿大餐安慰安慰她”,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测的方向,不适合有第三个人在场,找个理由先把人支开。
江大河满脸“谈着正事呢你指使我出去买菜是几个意思”,事情还没说完买啥菜呢,原本不想答应但手臂感受到她用力的抓握。
基于夫妻多年的默契,猜出她大概可能也许有其他事要和闺女单独说,就应下,“行,那我去了,给闺女做油焖大虾,还有红烧肉。答应爸爸,下次有事不要再瞒着家里”。
“嗯,知道”,江夏点头应允。
等人走远,张乐双才严肃的对着她说道,“夏夏,跟我进来”。
江夏跟在身后摸不着头脑,事情不是都顺利翻篇了吗?
把人叫到平时夫妻俩休息的地方,拉出椅子让她坐下,自己面对着她在另一端坐下。
“你是不是不信任爸妈”
“没有”
“刚不是都说过”,语气带上一点情绪。
“我和你爸什么时候跟你说过那些话?”,张乐双抓住话里的漏洞,反问她。
“就是........”,突然哑然,她们确实没说过,说这话的是上辈子的爸妈。
江夏闭上眼睛拒绝再说话。
“所以你还是不信任我们”
“觉得我们不重视你”
“认为我们不会为你做主”,张乐双继续激她。
耳边响起的声音,越听越让她陷入前世的痛苦回忆中,一滴泪水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
终于克制不住情绪大声回复,“是,我就是没对你们抱有希望”
“你们根本不会为我做主,只会沉默,让我找自己的问题”
“让我别给家里添麻烦”
情绪完全崩溃,江夏站起身子想出去,同样的答案她还要听两次吗,她没有那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
拉住她胳膊,“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爸妈永远都会在背后支持你”。
“我怎么没试过?试过了,没有,你们没有!”
大喊着说出所有内心的控诉,上辈子深埋心底的委屈,江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答案不言而喻,不再需要什么验证,这就是自己两辈子的女儿,张乐双搂住她身躯不住道歉,“是妈妈的错,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再也不会了”。
完全沉浸在伤痛中,江夏自发阻隔外界的声音,为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为什么还要把她拽入深渊中。
察觉她状态不对劲,张乐双只觉心如刀绞,小心翼翼扶着她的头,目光对她对视,“夏夏,你听得到吗,妈妈在和你说话”。
江夏散发的目光和思绪恢复,不愿面对如此焦灼的注视,低下头,“说什么?”
察觉到她这是强烈缺乏安全感的行为,张乐双没有强制摆正,轻抚她的头顶随后落下一吻,“妈妈没有不管你,第二天我带着东西去找你卫海叔叔了,当时是你卫婶婶在家,回复说他有事不在家,我托她转告卫海叔叔,麻烦他上心查明,她收下东西答应了”。
当时她以为这样就够了,但显然不够稳妥。
以闺女这么崩溃的情绪能够猜出,上辈子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卫海最后没有处理这个事。
“千错万错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不够重视,不够关心,也不够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