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会照顾自己了吗?”
“谢白榆。”
明蝉借着火光看清他的面貌,从他浓密的眉毛,充满傲气的眸子,高直挺拔的鼻梁到饱满泛红的唇。
她抬手抚上他脸颊那道浅浅的疤痕,摩挲两下,喃喃出声:“你脸上落疤了。”
谢白榆攥住她腕上银镯,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移开,眉梢轻挑:“两年未见,我送你的镯子还留着呢?”
“我以为你早就扔了。”
在我们吵架的时候。
明蝉低声笑了笑。
“那我扔了?”
“你敢?”
“我敢。”
谢白榆拉住她起身,妥协道:“行,你敢。”
“你不是要回京吗?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明蝉问。
谢白榆道:“魏老今年过八十大寿,我想绕道去看望他。”
“那你可有遇见裴云朝,玲玉,霜珠她们?玲玉有没有受伤?”
“我带了一队人马同行,围攻他们的杀手一见到我们就撤走了。玲玉没事,只是被打晕过去,有霜珠照顾着,不碍事。”
“这地方不安全,先去找他们汇合。”
他从腰侧布袋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明蝉,“路上碰见的,送你。”
明蝉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根白玉梨花银簪,雕工栩栩如生。
她这些年在宫中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谢白榆送的这根簪子价值不菲,绝不是他说的在路上偶然碰见顺手买下那么简单。
明蝉心中微暖:“谢谢。”
“自家人,客气什么。”
明蝉着手盘发。
谢白榆趁这个空子将马牵过来,又去云山尸身旁搜索一阵,从他怀里抽出一块雕工精致的玉佩,端详片刻。
“这样好的玉,江南可不常见。”
“你在京城得罪什么人了吗?”
得罪人?
没有吧。
她最近什么也没做呀。
沈家派来的人明显只针对裴云朝。
明蝉摇摇头:“不知道。”
“回头我托人去查一下。”谢白榆收起玉佩,又道,“跑一路没力气了吧?上马休息休息。”
明蝉:“我脚崴了。”
谢白榆蹲下.身子:“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我只这样帮你一次。”
他拍拍自己的左肩,回眸看她:“踩住我的肩上去。”
这是让她把他的肩当做脚凳。
明蝉吓得后退一步:“你被鬼附身了?”
这样温柔卑微的谢白榆让她感到陌生。
谢白榆翻了一个白眼:“明知了,你别没事找事。”
哦,会朝人翻白眼,还是那个熟悉的谢白榆。
明蝉抓住马鞍,抬起脚轻轻放在谢白榆肩头,银白色的铠甲与她朱红的鞋面贴合,青年身躯纹丝不动。
“使点力,你这样上不了马。”
明蝉放心地加重力道,谢白榆配合她起身,明蝉稳稳当当地坐在马上,通体乌黑的马儿脾性倒是温顺,没有因为陌生人的气息陷入狂乱将她甩下马。
“走了。”
谢白榆拉住缰绳牵马往回走。
明蝉抬头望了一眼星空,马背颠簸,她的身体微微晃动。
她突然问谢白榆:“你能不能教我骑马?”
谢白榆侧头:“你想学?”
明蝉:“嗯。”
谢白榆:“不教。”
明蝉:“……?”
“为什么?”
“军中暂时没有适合你骑的马。”
明蝉指了指自己身下的黑马:“你这匹马就很温顺,能借用一下吗?等我学会了,立刻还你。”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明蝉抱臂环于胸前:“谢星星小气鬼!”
青年抿唇,沉默片刻后,道:“再等等吧,等我找到一匹合适的马,就教你御马。”
“真的?”
“真的假不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聊到江岸边。
裴云朝快步迎上来,急切问道:“明姑娘可有受伤?”
“没事。”明蝉说,“就是跑的时候不小心崴到脚。”
说起安危,谢白榆就来气:“裴云朝,你就是这样好好照顾她的?”
裴云朝深感愧疚:“对不起。”
“谢白榆你凶他干什么?又不是他的错,为了让我逃命,他不顾自身安危与对方搏斗,在你眼里也是错吗?”
“明姑娘,白榆兄救了你,你不该对他发脾气。”
明蝉垂眸见谢白榆沉默不语,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总的来说,那是种很别扭的感觉,好像有